孟老太太最近不知怎么了,对悠然很是和善,还常召悠然去见些夫人太太,悠然低头扮淑女,对那些夫人太太打量货物般的眼光,只做不知道。
怡然、蔚然是最孝顺老太太的,天天陪在老太太身边,却是有夫人太太来时,都回避了,只留悠然一人。看见一旁胡氏笑的诡异,这女人,就不能消停些吗,不知道现在局势已经很令人烦心了吗,悠然对这些后宅无知妇人充满了鄙夷。
“五妹妹,听说流民渐多,你说局势会怎样啊,会不会有一场恶战。”安然静静问道。
欣然也很感兴趣,“你不是常在父亲书房吗?邸报上有什么新鲜的事?”
嫣然矜持的笑笑,“女孩儿家只管安富尊荣便是,理这些做什么?”然后研究诗词歌赋去了。最近她频繁参加诗会赏花会,颇有些才名。嫣然已是下了决心要做个京城知名的才女。
打仗什么的,太不风雅了。嫣然可是不关心。
“邸报上都是些太平话,没什么意思。边境情势,一向就不乐观。鞑靼人就是草原上的狼,和狼打架,要比它更凶狠才行。”悠然觉得战争前景一点儿也不乐观。
狼和羊打,你说会怎样。
时间一天天过去,边境局势不稳,小规模战争时有发生;圣上年事已高,太子南京监国,吴王久不就藩,近日更是频频出动拉拢朝中大臣,京城官场,颇为动荡不安。孟赉是文官集团一员,自然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回家越来越晚,脸色越来越凝重。
连约会都取消了。黄馨很是闷闷不乐。
悠然白天循规蹈矩的请安、上学、看着孟正宇的功课,晚上不是在书房陪着孟老爹,就是在含芳轩陪着黄馨,做了个十足十的孝顺懂事女儿。
孟老爹每每深夜还埋头于成堆的公文中,偶尔抬头露口气,看见悠然的笑脸,接过悠然递过来的热茶,心里很是欣慰:自己这宝贝小闺女,也不是只会胡闹。
平静外表下,正酝酿着什么?悠然忽生出“前涂应几许?未知止泊处”的苍凉和惶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