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淡淡笑笑,并不说话,神情萧索。打什么猎,少杀生,多积点儿德吧,下辈子做人莫这般凄惨。母亲至死不肯原谅自己,妻子毅然决然离去,嫡子病逝,将来自己死了,若是爵位收回,有何面目到地下见列祖列宗。
被追问得狠了,傅深长叹一声,“念犬子早逝,不忍杀生。”嫡子都没有了,瞎折腾什么。
“卿有此佳儿,何须伤怀。”皇帝指指马头上挂满猎物的傅子沐,温和说道。
傅深眼中有了光彩。次日,即上表请立长子傅子沐为六安侯府世子。忐忑不安的等啊等,十日后旨意下来了,“准。”
傅深流下热泪,“子沐,往后傅家靠你了。”傅子沐眉头紧锁,并不开怀。
鲁夫人自嫡子病逝后,眼泪早流干了,执意遁入空门,“多念几卷经,积些功德,越渡亡儿。”傅深并没劝她,由着她在家中辟了佛堂,镇日颂经抄经。
傅解意已有两名嫡子,她拉着大的,抱着小的,眼神清冷。后半辈子就靠儿子了,要好生养大他们!可不能跟自家亲娘似的,老来无子,晚景凄凉。
傅深请来族中耆老,给六安侯府分了家。凡成了亲的儿子,全都分家出府。“有儿子的,跟儿子去;有女儿的,跟女儿去。”姨娘们大都也遣散了。
傅解忧一脸幸福的笑,跟解语咭咭咕咕讲着,“我姨娘跟我们一起住,我可省心了!”亲娘真好啊,什么都替自己想着!
解语微微笑了笑,没说话。如果解忧的亲娘真是聪明人,知道分寸,知道进退,那确实是好事。
傅深感觉一身轻松,之后成了东昌侯府的常客,不只白天常来,晚上也常常留宿。沈迈十分欢迎他来,“傅深是个直肠子,我们合得来!”两人喝酒打架下棋,很投机。
“可惜功夫太差!”沈迈唯独不满意这一点。功夫太差,打起来不过瘾啊。阿倒是功夫好,可是要么忙得不着家,要么回了家抱儿子哄女儿,“打架?让阿大陪您打。”不和沈迈一起玩。
快乐的时光容易过,转眼间三年过去,阿三和丫丫在阳光下嬉戏笑闹,院中一派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