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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是这么说。”宝珠望着他,“赵平没在,我也理应帮他照顾你。”她站起来,“你先早点休息。”

赵老三也站起来,看了看雪白雪白的毛巾,说道:“我怎么瞧着打我那个人像是和安城有仇,我说是安城来的,就挨了这一下。”

宝珠立在门口,乾启右手搭在她的肩上,俩人都望着赵老三,神情和这金童玉女的造型非常不相符,宝珠说,“你怎么能肯定这个?”

赵老三在屋里划拉了一下,“这几个,没一个说安城来的,都没事,人家一个一个问过去,等到我的时候,我说是安城来的就挨了这一下,你说是不是这帮人和安城有仇。”

俩人离开了房间,乾启拥着宝珠向外走,宝珠侧头来望着他,“这事儿你怎么看?”

没了外人,俩人说话再不用藏着掖着,乾启说,“那边我已经让人跟着了,把照片弄来我们看过人再说,看看认不认识,这个圈子能有多大,我今天也想了,有些人面子上,也许做着正经生意,可背地里谁知道。”

“应该不是咱们的熟人,”宝珠说,“如果是熟人,一定知道赵老三是我的人。又怎么会动他?”

乾启手腕用力,侧头吻了一下她的鬓角,笑着说:“也许真是仇人——就是因为那是你的人,所以才看他不顺眼!”

宝珠:“……”

到了中午,天竟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赵新透着窗,看着天上的缠绵细雨,眉没有皱,但不知为何。看上去有些愁苦。

收回视线,他向病房床上的人……那人闭着眼,这样也好,其实他不知道,是希望那双美丽的眼睛睁开,还是一直闭上。

就像待在这满是消毒水的房间,透过窗子看到外面的雨天,他会怀念自己办公室里,那一扇长窗外,拜占庭教堂的美景一般。透着这张安静的睡容,他可以看到自己幼年的时光。

执念不知从何而起,那时候一个幼儿园里,中午午睡的时候,他就这样看着单明媚,想着,她的睫毛怎么那么长?她的脸又为什么那么光?

安安静静的睡容,她一定是天使变的……和现在一样。

可是,只要她一睁眼,她就会瞬间翻身而起,左右满世界的找乾启,成了个风一样的女子。

记忆,也许有痛,但那绝不是自己的,自己没痛过。只知道不知从哪一天起,就变成了这样,——她追他,而他追——她!

前一个他,是自己最好的哥们儿,后一个他,是忘我的自己。

之所以,没痛过,没嫉妒过,是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喜欢的人,但乾启更重要——那是自己亲如兄弟的兄弟,就像这些年,多少人背着自己说乾启犯傻,对单明媚一再容忍,所以那些人没兄弟,他们也不懂!

这年头,如果有人还曾奢望有能够托孤的兄弟,那自己和乾启,无疑会是这样的兄弟。可惜没机会证明,赵新总想,就算乾启离开一万年,离开的远到回不来,自己还是会帮他看着他的东西。

他在意的东西还要什么?——唯有宝珠,那人可不用自己看。

赵新笑了起来:乾启讲义气,没想到找了个老婆,和他一般的讲义气,连挣钱发财,也不忘拐弯抹角的带上大家。

他觉得乾启真是有福气,有福气不是他找了宝珠有多好,而是他喜欢的人也碰巧喜欢他!

这种福气,不是很多人都有……他收回飘远的思绪,一对上床上的人,顿时心中一凛,惊跳道,“明媚……你什么时候醒的?”她正睁着大眼睛,冰冷冷的望着自己,眼里毫无感情,像看一个陌生人。

她也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转开脸,看着窗外的细雨,轻柔,缠绵……许是在伦敦那酷爱下雨的破地方住了一年,如今看到雨,她的脸色竟渐渐柔和了起来赵新看了一眼药瓶,现在打的药里面不知道有没有添加镇定剂。

他是来医院陪人的,理应陪着病人说话,可惜,这病人自从醒来后,就是一言不发。她甚至连问都没有问,自己的腿怎么样,自己的身体怎么样?她好像一朵花,陡然枯萎的花……不见岁月流逝,连花蕊都已苍老。

他就那么陪坐在那儿,一转眼,天都黑了,一天就又要过去了……这时,赵新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她不说话,她也不吃东西,她,像自闭了一般在自虐!

这还得了,好歹得坚持到她家人来。

“明媚,小启他真不好,坏毛病一大堆,你根本震不住他,这么多年都没见面,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不是真喜欢他。”

“明媚,我们也算是好朋友是不是?我是个直脾气的人,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想利用我继续接触小启,也没关系,你好歹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