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启,赵新,向诚,薛利,此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如果可以,他们希望转身立刻优雅的离去。
因为有单明媚在的地方,没有人可以预料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纵然是薛利,在单明媚的眼前,他也不敢轻易掏出自己的九节鞭,这小妞神经异于常人,薛利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暴力属性,万一他做了什么,刺激了她,以后下半辈子她转移目标怎么办?
所以很不够意思的,薛利第一个抬脚准备远离“是非圈”,向诚当然紧随其后,但他刚一抬脚,就见单明媚忽然放弃了一贯的目标乾启,转向那个不认识的女孩子,直直地问道:“今天你在电梯里,说谁追你来着?”
她问的直白,清晰,狠厉,像个秋后算账的。
大家都被她吸引了注意力。
ada一秒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笑着向前走,她距离乾启并不远,五步不到就走到了乾启的身边,“我自然说的是他!”她立在乾启身边说。
乾启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警惕地挪了下脚,却发现四周异常的安静,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已经成了全场的焦点。
单明媚冷笑道,“小启,这个女人说你在追她!”
乾启皱眉看向ada,同时躲瘟疫似的不由自主又退了一下,ada却一步跟上,低声说,“你敢乱说话我就把民国瓷的事情说出来。”
乾启的脸,瞬间冰封般的冷下来,她竟然敢用两家的交易来威胁自己。他冷冷地说:“那我建议你先问一下你的父亲。”
“我不理,你敢让我落面,我也翻脸无情。”她急了,广东话版的普通话也来了。
乾启忍着没有纠正她,在事情进一步恶化之前,对赵新说:“这里交给你。”不再管身边的女人和她的威胁,他转身离开。
单明媚看着他,他这一年变了好多,浑身上下,散发着锐利的冷漠,看到自己,除了最初的错愕,再也没有多看自己一眼。她追上去,“小启,这女人造谣你不管吗?”为什么不反对,不反对就是默认难道不懂吗?
乾启转身来,“今晚是我的拍卖行专场拍卖,大家来捧场我很高兴。明媚你从那么远过来捧场,我也很欢迎。”说着客气话,但任谁都能听出,没有出口的一部分,带着浓浓的警告。
单明媚被他冷漠到客气的口气深深刺伤,她宁可他和以前一样,和自己吵闹打骂,而不是这样,偏生……也许因为太久没见,也许因为他多了历练,她觉得乾启身上,竟然多了一种,从前没有过的气势。令她竟然不敢像以前那样,轻易故意惹他发怒。
因为她几乎可以想象,如果自己那样做了,他冷漠的眼神,会如何如刀锋般,一刀刀地刮自己。
ada得意地看着她笑。
向诚薛利却是诧异地看乾启,为什么不反对。
赵新在乾启身边,所以听到了ada的话。一下就明白了这女人的身份,心里暗暗侥幸,还好宝珠没在,不然看到这场面,一定会生气的。但宝珠回来,难保没人告诉她。
他立刻就想打圆场,只要说一句,“乾启有女朋友的,这个不能乱开玩笑。”可是……他警惕地望着单明媚,这句话说了,单明媚不知会怎么做。
但就算他什么也不说,也不代表单明媚不会做,她抬手,对远处的服务生摆了摆,“酒。”
那年轻孩子端着一托盘的香槟,被这么漂亮的女客望着,他是踩着云彩飘过来的,走到女客面前,她抬手来拿香槟,他看到女孩的指甲上,闪着白色的,五个花瓣的,水晶般纯洁的冰花,然后下一秒,那手就突然伸向了他,他眼前一花,胸口就如同被大榔头砸了一下,他呲牙咧嘴张牙舞爪的向后倒去,“哗啦——”一声,他被人扶着站稳,一侧头,看到旁边一位女客,穿着时髦的晚礼服,却一身的酒水,脚下是玻璃渣!
他的银质托盘,还叮叮当当地在脚下打着转,那孩子傻了般地想,今天这里撤了地毯,大理石地面,太不明智了呀。
这一下的变故突如其来,ada整个都傻了,她站在那里,感受到香槟从自己的乳沟滑落,如一只冰凉手指,蜿蜒向下,摸索着自己的身体,那冰冷湿漉,毫无阻滞地划过自己的小腹,最后停在自己内裤的松紧带位置,被吸干。
更多的香槟,却是透着礼服,贴在自己身上。
宾客们都如同中了定身咒,强大美丽的女巫,轻轻抬手,就施展了魔咒,年轻的侍应生,抬抬手,就成了她召唤的道具,很有准头的,打倒了她的目标。
乾启看着那一地的玻璃渣,闭了闭眼,这么重要的拍卖,这一幕,宝珠一定会知道,他实在想象不出那时候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