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门,一阵寒风裹上他,他立起大衣的领子,走到桥栏杆处张望,看了两眼,他又钻进车里,把车开到桥的另一端,从右侧拐下,前方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那里,一个男人站在车旁,他把车慢慢地驶近,车轮碾着碎冰,在那车的后面停下。
他打开车门,看向河岸,隔着十几米远,也能发现,这几天大雪加降温,河已经完全冻住,清冷的岸边,她坐在那里,身上披着件大红洋缎的连帽斗篷,像是这天地间的唯一颜色,岸边的枯枝上落着一只黑漆漆的乌鸦,好像在陪她!
他愣在那里,随即想也没想,拿出手机来,捏了张照片。
感觉到旁边人看他,他转头,那站在车旁的男人,表情冷漠,身形硬朗,一看就是练家子。他微点头示意,若无其事地把手机装进大衣口袋,从后备箱拿出折叠的软椅,向着岸边走去。
雪都冻得发硬,踩在上面吱喳作响,他的黑色定制皮鞋,很快面上就沾了雪,走近了才发现,她手里拿着根吊杆,面前的冰面上,开着一个冰洞。
他把椅子在她身边放下,中间隔着一个椅子的距离,“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我怎么不知道这河里还有鱼?”
他坐下,“咔嚓!”的一声破冰声,惊走了树上的乌鸦……他连忙转身看旁边的枯树,心中有些遗憾,“枯枝寒鸦图”的意境被自己破坏了。
转身回来的时候,正对上她,脸被帽子边的白狐裘挡了大半,但也看得出表情半嗔半喜,她不紧不慢地看着他调侃道:“本来有鱼有鸦,你一来就把他们都吓走了。”
荣耀钧说:“这我真是抱歉,我也看出来了,心里比你还可惜呢。”挪了挪椅子,希望等会再也不要发出声响。
宝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