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诚卷着手套扔到桌上,一想还是恶心,又跑出去洗手。赵新说,“原来青铜器的做旧这么恶心,下次死活不碰这东西。”
乾启问道:“这东西到底怎么来的?”
薛利说:“他陪我去看个地方,那边正在搞基建,很多古玩贩子蹲在附近收货,那天我俩刚走到旁边,一个工人正好挖出来这个,顺嘴问他要不要,他当时觉得真是缘分,正好遇上了,就问多钱,那工人说让看着给,一副老实样子,他反而不忍心,车上正好搁着三万块钱,就给买了。”
宝珠感慨道:“这骗人的手法是日新月异,同行竞争很大呀。”
乾启大笑,向诚推门进来,一脸郁闷。宝珠想到一件事,向薛利问道:“如果正在搞基建,他们挖了东西为什么不通知文物局的,而是直接自己这样卖掉,那是犯法的,工程开放商到时候也会有麻烦。”薛利家是搞房地产的,这种事情怕他不知道。
薛利说:“我家倒没遇上过这事,这次我俩去,是看旁边那块地,但据我所知一般挖出来东西都是直接这样处理掉,因为如果通知文物部门,他们就会以保存文物的名义让工程停下来。一停就是三个月半年,这谁耽误的起,大家都是从银行贷款搞工程,这样一耽误,一个公司说难听点,交利息就能交吐血。”
宝珠听明白了,看向乾启说:“那放在开放商的角度,真是宁可扔了东西,也不敢让文物部门发现。”
向诚看他们话题越说越远,用茶杯盖在茶杯上敲了几下,“那你们倒是说说这次,到底是工人故意骗我,还是他也不清楚,这东西本来就埋在地下?钱花了没什么,心里得有个明白。”
乾启说:“这能有什么明白?不行你回头找那工人问问去。”他还没说完,宝珠的手机响起来。
她走过去打开包拿手机,对向诚说:“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敢胡乱买东西,我可不认识你。”手翻着包又对乾启说,“太离谱了,有钱都不让我们赚。”笑脸一对上手机屏幕,就淡了下来,音乐在她的手上继续飘扬着,她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关上门出去了,乾启跟着走过去,“你们先聊。”房门一关,走廊上宝珠已经挂了电话,他走过去,“谁打的电话?”
宝珠抿了抿嘴,靠向木头的楼梯栏杆上。
乾启伸手把她拉开,靠在那儿看着有点危险,他说:“有个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他掏出电话来,翻出照片,递给宝珠看,“上次就是她的朋友,在酒店问你的事情。”
宝珠拿过电话,看着上面的人,淡淡笑了一下说:“可真巧,给我打电话的也是她。”
乾启看了看身后的房间,拉起宝珠,“你过来,我给你说个事。”把宝珠拽到了旁边房子里。
见面的地点,还是俩人的老地方。
陶念晴先到,而宝珠,足足迟到了半小时,她是故意的,坐下表情也不善,陶念晴有些心虚,但人要喝水得先低头,她有求于人,觉得受点委屈也是应该,把桌上的信封推过去。
“东西在这里。”她说。
宝珠拿过来打开一看,是从贾承悉家对面偷拍的卧室情形,男女睡在一张床上,大被同眠,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明白过来,“你不知道我们俩已经办了离婚手续?”
现在才把“通奸证据”拿过来,那显然她不知道。
“什么?”陶念晴整个人都傻了,“什么时候离的?”
宝珠把照片塞回信封,推给她,“咱们俩见面后没多久……”这下宝珠都想明白了,这女的一定是以为自己没离婚,所以拼命打听自己的事情。
陶念晴何尝不知自己做了一次大傻瓜,机关算尽,其实像个跳梁小丑,拼命的使计破坏,原来只证明了自己的失败无能。
贾承悉其实根本不当自己一回事,他离婚根本不想告诉自己,又想到这张照片得来的机关算尽,……她的心,扭成一团的难受起来,一丝一毫的喜悦也没有,只觉输的一败涂地。
宝珠知道她在中间一定使了什么坏心眼,但现在和她纠缠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干脆帮她一把好了。让他们相爱的男女以后甜蜜生活在一起,不要再来打扰自己。
她拿起那照片,“同情”道:“这照片你是怎么得来的,是有人威胁你吗?”
陶念晴眨巴了几下眼睛,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很明显这是自己弄来的照片,她为什么这么问?也傻了吗?
就见宝珠夹着那信封,慢慢敲了几下桌子,“这倒是麻烦事,如果有人用这照片威胁你,承悉那人,挺爱面子的,他家里……更是爱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