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人安静了一会,手伸进口袋,摸了一阵,拿出那红包,她睁开眼来,迷糊着看了看,坐直身子,抬手顺了顺头发,看向他,眼神很难懂。
“是不是有点感动?”他笑起来。
她不理他,细白的手指隔着硬硬的红包,捏到里面有东西,她翻开开口,一倒,一枚袁大头那么大的金币掉在手里。
她翻过来,上面有她的名字,一面“宝”,一面“珠”,她手指摩挲着,除夕,守岁,团圆饭,压岁钱,大年初一下人来拜年……她把东西揣进口袋里,又闭上眼睛。
旁边的人却不愿意了,“怎么又睡了?你没表示一下感动?”
她抬眼望过去,懒洋洋的,也不说话。
他被看的反而不好意思,笑着摇头说,“我这是在培训你,以后别人再对你好,千万别随便感动知道吗?”
她闭上眼说,“……我像眼皮子那么浅的人吗?别人要孝敬,我自然是笑纳。”
乾启:“……”愣了好一会,爆笑出声。
清晨
车窗缓缓落下,倒后镜上落着厚厚的雪,乾启伸出手去,捏了一块,冰凉凉的,毫不犹豫放在自己脖子上。昨晚在宝珠家门外,不知不觉一夜到天亮,今天又没机会睡觉,再要不“提个神”,他要撑不住了。
凉风吹进来,宝珠拉下大衣睁开眼,她看着窗外,又四面看了看,奇怪道:“这是哪儿?”车开了一整夜,她没有守岁,睡的很香,还做了梦,以为睁眼就到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