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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用手腕使着力,“你先放开我。”

“我都想通了,我知道是我不好,你要不是认识我,也没这些事。”

宝珠摇头,“你抓疼我了。”

乾启连忙松开手,衬衫的衣袖皱皱巴巴地裹在她的手腕上,他连忙扯着袖子,翻找着袖口的纽扣……

“你干什么?”宝珠惊讶地缩回手,这人怎么解她的袖子。

“我看看弄红了没有,”乾启说,好像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件尴尬的事情。

宝珠手腕一转躲开了,“我没事。”

乾启紧紧地盯着她,宝珠躲开他的视线,知道自己始终,欠他一个解释,可又真不知该怎么说:“来了也好,我今天那样说,你明明有很多话可以说我,但却给我留了面子……”她低低地说:“……我之前和你认识的时候,没有想过其他的,所以就没提家里事,后来……我一直太忙,我们从景德镇回来才一周,又忙着拍卖的事情,那天,在拍卖行……第二天,本来我是应该和你说的,可那天我又……后来我们四天没见……就到了今天。”她说的支离破碎,也不知道乾启能不能听懂。

这段感情来的无声无息又突如其来。

她起初认识他并不是为了找亲事,后来两人却越来越好,一起去景德镇,等自己明白心意,那天让他在高速上牵着手走,到拍卖行,他又拉着自己的手,本来第二天她想和他说一声的,可又遇上了荣耀钧说乾启家的事,她就没了心情说话……四天后第一次见面,却怎么也没料到,这件对她而言微不足道的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

从乾启的角度讲,自己真的有不可原谅的地方。

乾启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微微向后,让她多点空间,慢慢说:“宝珠你错了,你结婚,或者要自己在外面住都是自己的事情,你并不欠任何人解释。”

宝珠瞅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小声说:“不是……我应该解释的,但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是真的忘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件事上隐瞒你,因为很多人都知道,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她乱七八糟地说着。

却找不到更好的解释,怎么告诉他,我其实根本不是这个甄宝珠,那老公,只是早晚要没关系的一个人,她连他名字都懒得记,又怎么会想到没事提到他。

却听乾启说:“你车祸能够捡回一条命,想重新开始,不想记得他,也是人之常情。确实不应该想,现在听到你说忘了我很高兴。”

咦,竟然还可以这样解释?宝珠顿时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这些对她来说,最难解释,无可解释,无法解释的事,竟然被他这样轻描淡写的,——就说通了。

乾启说:“别再想这些,一个人的婚姻失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好和坏,都是自己曾经的人生,走的不开心,换条路走而已,我只是半路和你遇上,要提出和你结伴同行的时候,你再告诉我都不迟。”

他抬手,靠近宝珠脸侧的头发,又放下来,始终没有挨上她,“刚刚我来的这一路上,想着我们相识一场,一日日,一件件的事,心里难过极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非常清楚,虽说今天事出突然,可那一刻,我也不该全然忘了曾经的相识,我们走过的路。朋友相交,贵在一片真心,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根本不屑用这件事情瞒着人。”

宝珠静静地看着他。

乾启说:“你想想,其实就算大家都知道你有老公,该喜欢的也挡不住,隐瞒婚姻,根本毫无意义,这个道理这么浅白,可惜我迟了这么久才想通。”

你说的心甘情愿,是这个意思吗?

第76章

一盏灯,两个人

两张单人沙发中间的小圆桌上,宝珠放下一瓶绿色的玻璃樽:“只有这个。”乾启把大衣搭在沙发上,看着那纯净水,视线又转到她身上,湿了下摆的衬衫已经换过,穿了件白色花领的小毛衣,“你怎么住来了酒店?”

宝珠在他对面的沙发落座,右手不着痕迹地搓了几下自己的右耳垂,那里还在发热,还好头发遮住,她说:“我找了房子,约好的搬家公司明天才搬家具。”低着头,有些尴尬,“……本来下午的时候,我……我想着等外人走了,再慢慢和你说的,你帮我找的那房子太好了些。”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好多事情突然就这样发生了,现在说起来,苍白又毫无意义。

乾启却敏感地捕捉到,她说的“外人”,想到下午的时候,她确实是想让那两母女先走的,他的嘴角浮上无可抑制地笑容,低声说:“她们来找你,是有事?”这么多日子都不来往,找来的资料也是表象,究竟宝珠和她们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