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禄没有反对,只是轻轻地:“你要走,我也不留你。”
“谢谢娘娘。”
她看看桌上的饭菜,方才明白,原来今天就是告别宴了。
也不知怎地,她对女禄有一种恋恋不舍之情,但觉这娘娘给了自己极大的关爱和温暖,不由得躬身下去,行大礼:“初蕾不知该如何感谢娘娘才好。以后若有机会,初蕾一定再来看望娘娘。”
她坦然受了她这一大礼,半晌,才轻轻道:“我已经无法走出这黑暗了……初蕾,以后,你要多多保重!”
初蕾站起来。
这时候,她忽然将女禄看得清楚了一点——但见她面容虽然依旧模糊,可是,她满头的白发令人刺目。
纵然王冠一般的首饰也完全无法遮掩那刺目的雪白。
尤其,她模糊的面容好像并不怎么苍老。
甚至她伸出的手,更不同于那些干枯干瘪的老妪。
那手只是苍白瘦削,却还是青葱似的。
就好像一个很年轻的美人,一夜之间白了头。
她忽然很伤感:这得经历了多大的痛苦煎熬,才会一夜白头?
走出去很远,凫风初蕾才回头,这时候,女禄娘娘们生存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死火山的褐色。
从外表来看,这是绝对看不出有人烟的。
委蛇却伸长脖子,两张孩儿面依依不舍地眺望听花街的位置,叹道:“以后,我可能再也喝不到这么好喝的葡萄酒了。”
凫风初蕾笑起来。
委蛇也笑起来,它看了少主一眼,孩儿面上的两双眼睛忽然发出一种光来,惊道:“天啦,少主……”
凫风初蕾吓一跳:“怎么了?”
委蛇东张西望,正好看到旁边一条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