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有了支撑,她的精神仿佛好了一点。
他再上前一步,无声无息。
她没有听见这脚步声。
他将她看得更加清楚。
淡淡脂粉也遮不住她脸色的白。
可也正因此,更像极了一朵粉白的花。
九黎的土壤也开不出这样秀丽的花。
他竟然微微心跳。
原本沉寂了七十万年的心,怎会忽然失控了?
他不明就里,只是再次轻轻上前一步。
只见她的一只手原本紧紧捏着喜球,但现在,喜球已经坠地了,她还是懵然不知。
半晌,忽然听得她又开口了:“杜宇……”
一声之后,忘了要说什么,忽然有点紧张,似在自言自语:“接下来该行什么仪式呢?”
那声音很低微,似渐渐气若游丝。
这一夜,她一直在勉力支撑。
可是,这支撑点也已经慢慢到头了。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她本人在昏昏欲睡中并未察觉这一点,甚至并未觉得杜宇一直沉默有什么好奇怪的,还是笑呵呵的:“成亲就得喝酒,对吧?我看看,酒在哪里……”
婚酒,当然是巴乡清。
巴国贡奉来的全世界一流的美酒。
比天穆之野的桃花仙酿更美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