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要一年之后,你的身上才会重新生长鲜血。
她最初是不相信的,要知道,一个人身上一滴血都没有了,岂能算是一个活人?
可现在,刀刃划破手臂,除了看到一道长长的白色的痕迹,便不再有任何的伤口——更别提血液了。
再炖的刀子也是刀子,可是,她却没有鲜血。
她颓然将青铜片扔在一边,疑心自己早就死了。
就在这时,响起敲门声。
她几乎跳起来,非常迅捷地将青铜片放在匣子里,然后,将匣子推在了众多的丹药盒旁边。
白衣天尊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只见她歪坐在椅子上,眉目微闭,没有什么精神。
“初蕾……”
她的声音有点恍惚:“天尊……你有事情吗?”
自从她彻底清醒之后,便再也不会叫错了——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无论是清醒还是梦境,她的嘴里再也不曾冒出“百里大人”几个字——她已经将他和百里行暮区分得清清楚楚。
也因这称呼,整个人便彻彻底底疏离。
绝不像上次受伤时一样,每每醒来,总是抱着他的脖子,或者躺在他的怀里,一声一声“百里大人”……这样的亲昵,再也不曾发生。
窗台紧闭,阳光都照不进来,这多日不通风的屋子,隐隐地一股死亡之气。
他走到窗户边,将窗子推开。
她还是静坐,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