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记忆中,每一次他在周山之巅给自己的疗伤——可是,她忽然觉得不对劲。她身上,本是承继了百里行暮几十万年的元气,按理说,二人之间的元气是相同的,彼时,他的疗伤,应该是同样的路数才对。
可是,居然不是。
那是一种陌生的能量,时而刚猛,时而柔和,你刚刚察觉不适应,和下一刻又和风细雨,就像无声无息随着空气在改变你自身的体能和潜质。
将她浑身原有的能量在无形之中瓦解,融化,然后,变成了一股新的能量,于周身之间游走,能分明察觉破碎的肌肤在急剧地生长,就像一些破碎的细胞在砰砰砰地恢复原有的生机。
彼时,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凫风初蕾。
她能很清楚地判断,这能量,比百里行暮强多了。
百里行暮,根本没有这么大的本领。
她很震惊。
她忽然认为,这个人,真的不是百里行暮。
可是,她无法开口,在那种极其强大的掌控之下,她只能顺其自然,被迫接受他的好处。
她甚至不明白,这陌生的白衣人,为何一定要挽救自己?
都不是百里行暮了,他有何理由?
难道给了自己力量,让自己有朝一日,好更好找他报仇?
良久,他抱着她慢慢坐下。
她还是软在他的怀里。
阳光,慢慢地从花树上洒下来。
冰冷的石板,却带给他奇特的能量。
一如冥想屋里那些黑暗的夜晚。
他从未尝试在白天拥抱她。
也许是九黎那样的厚重与肃杀,也许是太长久的仇恨和杀戮,拥抱,在某一个地方,是为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