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早就知道会离开,所以,提前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没有了他,我还有绝世的功力。
再也不会像鱼凫国刚刚覆灭那样,任人宰割,任人欺凌。
她双手蒙住脸,泪如雨下。
许久许久。
就像鸣沙山那若有如无的管弦丝竹声,你真把它当音乐,慢慢靠近,可是,靠近时,反而什么都听不到了。
那只是沙漠之妖抛出的媚音,于无声处勾引路人,等你上当,却立即跑远。
月色,将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对面,脚步声已经停下很久。
可是,凫风初蕾根本不在乎,她只是抱着双臂,静静地躺在沙堆上。沙漠温差大,夜晚很冷,可是,她毫不介意这冰凉的沙地,好像在舒舒服服入睡。
过了许久许久,那人影才慢慢地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他一直没有开口。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觉得此刻根本不必说什么。
他只是静静坐在她身边。
偶尔,他会看她一眼。
她一直闭着眼睛,有微微的呼吸声,一如沉睡。
满脸都是安静,凄清,就像迷路的少女,叫人完全无法将她和刚过不去不久的那场大屠杀联系起来。
他和她,已经认识三年多了。
也曾结伴同行。
也曾生死与共。
也曾友情深厚。
可是,他从未像现在这么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