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壤?”
“你还记得小鱼洞大洪水时,我拿了一点息壤吗?”
凫风初蕾当然记得,那芝麻点大的息壤遇水生长,几乎成了围墙一般,虽然最后并未能阻挡洪水,但也为众人赢得了一点逃生时间,大家才侥幸没有送命。
涂山侯人低声道:“当初息壤没能阻止洪水,是因为我只偷出来一点点碎屑,作用不大。但现在这块,是我爷爷大鲧留下来的精华部分。我父王临死前,把这东西交给我,说再有大洪水时,只要用掉其中的一半,无论多大的洪水都会被彻底击退……”
凫风初蕾掂量了下锦囊,竟然沉甸甸的,分量很是不轻。难怪当初大鲧因为偷息壤被天帝一怒之下砍了头,原来是他竟然偷了这么多。
她有点犹豫:“这么珍贵的东西,又是大禹王令你好好保存的,我岂敢收下?不行,涂山侯人,我不要……”
涂山侯人再次将锦囊放在她手里,笑道:“华夏九州,洪水已消,至少,在我有生之年不太可能复发。而鱼凫国的洪水尚未彻底退去,加上古蜀国的历史上,经常有洪灾,你拿着息壤比在我手里更有用处……”
他顿了顿,还是直言不讳:“就算不是大禹王亲自动手,可是,你父王之死,多少也跟他脱不了干系,如今,我把息壤送你,也算是冥冥之中,对鱼凫国的一点补偿……”
凫风初蕾见他是真心相送,也不再推辞,很爽快收下息壤,“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他如释重负,笑容也轻松了几分。
直到涂山侯人的背影彻底远去,百里行暮才慢慢走出来。
他看了看凫风初蕾手里的锦囊,摇摇头:“涂山小子这下是真的没法离开阳城了。”
“为什么?”
“纵然他要走,大费也会千方百计阻挠。我观察了一天,整个阳城表面上十分松懈,大赦天下,实则遍布便衣,就连涂山侯人居住的客栈附近,也有大费派出的党羽,可以说大费已经将涂山侯人严密监控,确保他无法逃出阳城了。”
凫风初蕾很是意外:“大费这么迫不及待要杀涂山侯人?他就不怕舆论的谴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