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斯如果拿到的仅仅是钱那还好办,我看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佩罗神情皱起了眉。额间起了道凹陷下去的纹路。
“是的,如果仅仅是拿了钱。那问题还不大,”温麦雪看着全英文翻译的vogue,这本只在北美发行的刊物,国内只有一些专业人士才会翻看,大多数的消费者是没有机会看到这本发行刊物的。
只在了北美和英语国家发行的刊物,是有一定作用的,但显然不会对z国的市场造成太大的影响。苏子曾经营服装还是太嫩了些,连这样浅显易懂的事情都不了解。
zara的大多数高管都这样想着,就算是做了封面人物又能怎么样,也不过是尊长得比较好看的花瓶而已。
佩罗想着那一夜,苏子曾有条不紊的和他辩论时的神态,暗忖着,她难道真的仅仅只是想当个合格的花瓶?
苏子曾还不知道,她刚被冠上了花瓶的名号,登上了杂志封面的喜悦和吉姆此时的不满相比,并不算什么。
“为什么不收它们的广告费?”在vogue刚发刊时。吉姆就托着关系让美国的友人邮了一本过来,杂志上的“三美”无论是言行还是谈吐上,都是进退有度。林樱解答了他人对她婚姻的揣测。慕姐也是毫不扭捏地像众人展示着断腿后的风姿。
而苏子曾,却是被提问最多的。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是始料未及。听说她的那份访谈文稿还是主编亲自审核的。这难免让苏子曾有些受宠若惊。
拍摄是在vogue的一个主拍摄棚举行的,当超强的摄影灯打开时,苏子曾能够感觉到,在灯光和心中恐慌的双重作用下,她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其他书友正在看:。
林樱和慕姐都在摄影棚的另外一边,对着各自的访谈稿,她茫然地看着手中反复涂改修整过的稿子,眼神有些找不准焦距。
“别紧张,凡事都有第一次。”苏子曾从放在一旁的化妆包中找出了一只珊瑚红的唇膏,在唇上再涂抹了一层,希望鉴着这层人工色,掩饰住她此时的苍白。
“年轻的女孩子,不该用这样喧宾夺主的颜色,”一管樱花红色的唇膏递了过来。站在苏子曾身旁的,是一个看着颇具威严的中年女人。
苏子曾说不出这名女士的具体年龄,她的脸和妆容,带着四十岁的女人独有的优雅,可是她递送唇膏的动作简洁有力,又像是个介乎于二三十岁的女青年,可是她浅蓝色的眸里闪动着的又是五十岁女人才有的慧光。
法语,苏子曾耳边听到的是法语。这名女士知道她懂法语?
“谢谢,”苏子曾取出了一块卸妆棉,珊瑚红是化妆师替她选得颜色,她原本是不该擦掉的,可是眼前的这名女士却让她生不出拒绝的心来。
娇美的唇瓣上添上了饱满的樱粉色,苏子曾的苍白也跟着消掉了。
“有些紧张?这是正常的,”这名留着金黄色短发的女士会意地笑着,“我第一次出席正式场合时,也紧张得整晚睡不着。”
“现在好些了,这里的每个人都很亲切,”vogue的摄像棚灯火通明,每个人都是步履匆匆,服装师和灯光师全都是各就各位,在了这样的环境下接受访谈,让人有种紧跟节奏,不肯松懈的激奋感。
“那就好,我看su小姐的适应能力很好,不是吗?”金发女士眨着眼,在她手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像是激励又像是安慰,。
适应力很好?是的,苏子曾低语着,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她现在该展示的,是新一代东方女身上该有的适应力和亲和力。
自信的笑容在苏子曾的脸上定格,最后凝固成了那张让任何人都不能忘怀的照片。
在拍摄结束时,那名金发女士走上前来,逐一和三人握手,感谢她们今天的精彩表现,轮到苏子曾时,vogue的主编图尔女士笑道:“su,请容许我这么称呼你,你的表现,让人很惊艳。”
场中的三人,只有苏子曾没有体会过镁光灯的残酷,它可以将女人的美无限放大,也可以让人c顾景惭形。刚才在了闪光灯下,图尔主编看到的是朵徐徐绽放开的玫瑰丽人。或许并不奔放狂野,却是暗中待人嗅香。
回忆在了吉姆的啰嗦抱怨声曳然而止,苏子曾站了起来,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罐冰镇好的可乐,放到了吉姆的面前。
大冬天的,喝什么冰镇的可乐,吉姆找着任何一件可抱怨的事唠叨着。
可乐罐身上,冒出了些寒霜,苏子曾用手指轻松拉开了易拉罐,“我已经收了广告费了。”
“广告费?我怎么没看到,”吉姆拉开了苏子曾的冰箱,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一柜红色。
“无限期赞助的可乐赠饮,”苏子曾耸耸肩膀,这算是报酬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