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一天不醒,苏家就一天”言无徐的眼珠转了转,从苏子曾的那个方向看过去,言无徐的眼珠全没了,只剩了片眼白。
“他不会死,苏家也不会垮,这点不用你操心,”苏子曾按下了呼叫铃,让护士过来照看着苏庆长,她没必要再和言无徐多费口舌。
“子曾,那我们就先将遗嘱的事丢到一旁,我手头现在有笔大买卖,你出些钱,我们也多个赚钱的门路,”言无徐见苏子曾不同意,也没强着再要求,有死皮赖脸地讨起了钱来。
“我手头没钱,”苏子曾又用力按了按呼叫铃。
“你怎么会没钱,苏氏的那些钱还有你的那些首饰,”言无徐的手探向了苏子曾脖颈,尖锐的甲面上,闪出了利光。
“你要钱,大可以和费清要去,何必再在我面前哭穷,苏氏给你的已经足够多了,”苏子曾甩开了她的手,言无徐的长甲在她的脖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我你,”言无徐正要发作,护士已经走了进来。苏子曾也不再看她,转身就走了出去。
“臭婊子,”言无徐骂了句,她就不信,苏子曾能霸着苏家一辈子。
“苏小姐,您爸爸的身体”实习的护士并不知道言无徐是苏庆长的老婆,看着她年纪轻轻的,就以为她是苏庆长的女儿。
“你瞎了狗眼是不,如果我是苏小姐,我还用得着被那个臭婊子指着鼻子骂,”言无徐怒声斥道,今天还真是事事不顺心,费清从费父那里要钱的计划受挫,她在苏子曾那里也讨不到好处,。
如果她是苏子曾,她就可以继承苏氏的一切,现在可好,她的孩子“还小”,老不死又上气不接,上下不上,活活就要将人耗死。
“不好意思,苏夫人,”实习护士连忙道着歉,她不敢再顶撞了言无徐,连忙走到了盐水架旁,调整着注射液的滴量。
言无徐在病房里又走了几圈,看着小护士在旁忙活着。
“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言无徐也就指望着苏庆长要么死要么醒,现在王秘书都死了,小孩的事他们一时也查不下去。
“说不准,只能是靠这些营养液支持着,”实习护士不敢正面回答,这些有钱人。随便去医院投诉下,就可以让她丢了饭碗。
“就靠着这些玩意?”言无徐的话停了下,既然苏子曾不同意立遗嘱,那就逼出份遗嘱来。
从警察局出来时,已经是八点多了。佩罗将苏子曾送到了烟酒行后,并没有调头就走,而是陪着心事重重的苏子曾沿着路散起了步来。
灯光下。茂盛的树叶被风吹过,没发出多少声响。沿途走着的两人,都没有说话。
“子曾。”佩罗停了下来。看着苏子曾还在往前走着,细长的腿在路上拉出了两条长影。
“嗯,”苏子曾应了声,她的脑中还在反复演练着今天陈家春教导的那一套说辞。在法院上要保持冷静,无论是面对了怎么样的突发状况,都不要慌乱。
“无论这起官司的结果怎么样,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佩罗往前走了几步,走近了她的倒影里,。
佩罗的话问住了苏子曾。她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我们去西班牙吧,”苏子曾答出这句话时是无意识的。佩罗的头刚好低了下来,将苏子曾的整个身影都盛在了他的眼里。
“去西班牙?”佩罗低吟着。不像是回答,更像是回味着她的那句话。
“去西班牙。你也不要再去想过去的事,我也丢开苏氏的事,我们去西班牙,那里的沙滩还有阳光,我们都很喜欢,不是吗?”苏子曾回忆着那条白沙蔓延,阳光浓郁的海岸,眼里的烦恼散开了。那里的阳光,好像冲破了她多日来的霾。
最早时,她想过和佩罗在法国定居,但带着奥尔森仇恨的法国还有痛苦的雪崩的记忆,让她不想再长住在那里,所以她选择充满了美好记忆的西班牙。可能在沙滩和阳光下,她就已经爱上了佩罗。
“你丢得下苏氏吗?”佩罗看着苏子曾脸上明媚的笑容,他的语气里不知为何,充斥着股伤感的意味。
“等到常秘书出来后,还有常池,我想,我可以将苏氏交给他们,”苏子曾想了很多,她想到了王秘书的死,还有言无徐那个下落不明了的孩子。她想着要怎样解决这一系列的问题,可是想到了最后,她又退缩了。
难道她要将言无徐送进监牢,让那对交换了身份的婴孩同时失去寄托。这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重生,导致了她们人生的错位,说起来,她才是罪魁祸首。
“那么如果,常玫出不来,而你的父亲,也一直不苏呢,还有我”佩罗没有再说下去,他不忍打破苏子曾的遐想,可是他也做不了承诺了。他的目的,是让苏庆长彻底垮掉,让用罪恶的财富换来的苏氏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