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曾微微一愣,她想将头偏开。可是坐下的扶一椅被杭一邵的一只手固定住了,她只能任由那张洁白的纸巾,轻擦过她的脸侧,最后落在了她的唇间。
纸巾一掀开,杭一邵的嘴已经凑到了苏子曾的耳边。“言无徐的孩子,不是苏庆长的。”
这一点,苏子曾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为什么杭一邵会知道孩子被调包的事。
“孩子是费清的,”杭一邵看着苏子曾的脸,先是变红。随后又变成了白色。白腻腻的,就像是一层奶油,让人忍不住要咬上一口。
“是费清的?”苏子曾感觉到脑中嗡嗡响着,好像有无数串细小的铃铛在同时晃动。
“不,那孩子不是费清的,”苏子曾咬紧了牙关,她一把拍掉了那张还带着她的汗水和唇印的纸巾,眼里带着的光亮让杭一邵心间一紧,。
现在的苏子曾他又不认得了。“那个孩子是费清的。你父亲和言无徐在国外怀的那个孩子早就已经流掉了,”杭一邵怕苏子曾还不相信,就将费清之前告诉他的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遍。
“事情居然是这样的。”苏子曾为自己错看了言无徐而悔恨不已。言无徐好重的心思,她一边瞒住了费清。另一边又瞒住了苏庆长,在苏费两家之间,辗转游走,好不快活。如果苏子曾没有猜错的话,这几天,言无徐一定是在新别墅里,和费清享受着天伦之乐。
她必须拆穿这一切。愤怒让苏子曾几乎失去了理智,她有些发急,手不可控制的握向了那颗“红之恋”。
杭一邵的视线也落在了苏子曾的脖颈间。他的眉也挑了挑,“为什么没有戴我送的那条项链。”
“黄之恋,”苏子曾愕住了,她苦笑着说:“你以为,我现在还可以戴着那样的项链招摇过市。”苏氏站在了风间浪口上,哪能再戴着如此惊人的黄钻项链惹人憎嫌。
说起了黄之恋,苏子曾想了起来,“那条项链你是从哪得来的?”
“费清想买别墅送给言无徐母子。他手头没钱,就从他爸那里偷了这条项链出来,”杭一邵本不想回答,毕竟这条项链来路不正,不过苏子曾因为觊觎询问而抓住了他的手,被这个亲密的姿势一影响,杭一邵说出了实话。
苏子曾还没察觉到她的举动有多亲热,她现在和杭一邵在一起,就像是和裘至在一起时那样,完全是将他当作了姐们。
“东西怎么回到了他的手上,”苏子曾知道,黄之恋还没正式到了市面上拍卖,除非是费父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否则黄之恋不该在莫城出现,“这么贵重的东西没了,费父不会起疑?”
“没事,”杭一邵继续感觉着手臂上的那双小手传来的热度,眼眯了起来,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费清那小子让商殷仿了条假的,看着和真的一模一样,好看的小说:。”
“这不可能,”苏子曾松开了手,杭一邵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怎么不可能,我亲眼见过,以假乱真,绝不会被认出来,你只管放心地收下,”杭一邵以为苏子曾还在计较着,连忙宽慰着,想让她放心,只要不在费父面前,其他场合是可以正常佩戴出入的。
“这可是姆森的祝福,没有设计草图,应该没有人可以仿造的出来,”苏子曾呢喃着,而那几分设计草图,包括叶缇娜画得那幅苏庆长的肖像画,全都还藏在了她的手里。
“可是商殷确实是拿出了赝品,不过那小子也真个可恶,早一刻还帮了我一把,下一刻就找人绑架了我,”杭一邵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心里还有些余悸。
心口处又疼了起来,关于那颗子弹,还有那天在医院里和佩罗的交汇,杭一邵都不想告诉苏子曾。他潜意识的以为,黄之恋展示给他的是一种幻境,是他强硬着要和苏子曾走下去后,那些可怕的事情就会发生在苏子曾的身上。
想到了这一层,杭一邵将他一直注视着苏子曾的眼神收回来了些。他不想将那样不可用人力解释的事情告诉苏子曾,他也不该再痴缠着苏子曾,否则是会给她带来不幸的。佩罗或许不是个好人,但他至少可以给苏子曾带来幸福。
办公室里又是一种沉默。苏子曾也想起来,整件事情中,还牵涉到了商殷这号人。
商殷就像是躲在了莫城的一只暗夜蝙蝠,是时不时就会扑腾而出,在他认为可口的地方,咬上一口。而现在摇摇欲坠的苏氏,显然就是一口诱惑力十足的肥肉。还有那个躲在了商殷后头,能够制造出姆森的祝福的人,又会是谁?
“一邵,在我昏迷之后,你将我送到医院的途中,你有没有看见商殷的同伙?”苏子曾听说,她是被杭一邵带到医院的,。黄之恋和红之恋是否真的救了杭一邵她不得而知,但是那时响起的枪声,却那么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