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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早上六点,太阳还没有全出来。但太阳光的威力已经显现出来了,苏子曾感觉在行走间。雾气就渐渐散去了。

日本的空气很干净,用力呼吸了几口,连身体都感觉轻了些,旁边陆续出现了几个散步的老者,偶尔也会出现三两个跑步的中年人。

路两边林立着的,都是些高级公寓,或是度假旅馆或者是私人豪宅,比起莫城第一二区的豪宅来说,这里的寓所更狭小紧凑些,也更多了些童话的意味,其他书友正在看:。

在几条笔直的小道上蜿蜒回绕走了几遍,苏子曾打算往回走时,听到了身边有人在叫嚷。

一个头发黑白相杂的人坐在了一旁,对着苏子曾叫嚷着。

苏子曾看了看四周,除了几棵长势甚好的绿木以外,并没有多余的人,“我不懂日语。”苏子曾强调了一遍,可是那个人并没有停下口来,还是一个劲地冲着苏子曾叫嚷。

苏子曾想起来,在昨天来时的出租车上,女留学生和她说过,日语是很容易理解的,如果真的沟通不了,就通过“写汉字”的方法,这样就能通过字面意思猜了个七七八八了。

可能这人有什么急事吧,苏子曾停了下来,从随身的外套里摸出了一只笔和一本口袋字典。有了上次的法国之旅的经历后,对于出国,她已经摸索出了些经验了。

不等苏子曾写下“你有什么事”的字句时,那名老人就抢过了笔,在上面快速写下了几个数字,19370707。

是通用的阿拉伯数字,苏子曾放心了些,可是这么十二位数的连串数字,又代表了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这人走丢了,希望她帮忙联系亲人不成。

苏子曾想了想,又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了手机,递到了陌生人的手中。

见了手机,陌生人并没有露出开心的表情,他胡乱摇着手,再指着苏子曾,说了一连串的日语。

“我不懂日语,”苏子曾指了指耳朵,再比划着嘴巴。

“生日?”那名陌生人又快速地在苏子曾的字典封面上写下了两个可以认出来的汉字。

“我的?”苏子曾有些不乐意了,怎么可以同一名陌生人说起自己的个人信息,她又摇了摇手,好看的小说:。

那名陌生人急得“八格牙路”了几句,又是搔耳朵又是抓脑门,急得“哇哇”叫了起来。

旁边又走过了几名路人,他们的怪异对话引来了不少的侧目,苏子曾觉得自己可能是被疯子缠上了,就想挣脱了走开,哪知怪人一把拖住了苏子曾,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

“真是的,”苏子曾的眼珠滴溜溜转着,心想,不就是生日么,伪造一个就是了。于是她接过了笔,写下了一串的数字。

怪人又摇起了手来,“就是这个,”苏子曾怕他不信,又重写了一遍。

见她还在造假,怪人急得从一边捡起了根枯枝,在地上写了八个数字,20120504,“这是什么意思?”苏子曾回忆着,在她三十五岁那年,就传说2012是世界末日,难不成这名怪人也想预测世界末日。苏子曾的嘴角,拉起了一阵笑意,很快,那阵笑容就消失了。她记起来了,20120504的意义,那一天是苏庆长出殡的日子,也是她自杀的日子。

见她呆住了,怪人紧接着又是一个19960701,苏子曾的眼神又变了,这个日子,她更是忘记不了,那一天是她重生的日子。

早晨的雾水,沾在了两人的眉毛和睫毛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两个年逾花甲的老者。

“19780617”苏子曾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将真正的生日写了下来。她并不知道这名半路遇见的怪人是什么来路,但他竟然能够知道她死亡和重生的日子,再或者是,他会知道更多的东西。

怪人在拿到准确的数字后,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就蹲坐在了地上,用膝盖枕着那本字典,像是快速素描一样,画下了一个人体图,再接着是几颗像是星星一样的图形。

大约用了十分钟,图像就画好了,等到怪人站起来时,苏子曾还没来得及看图画,却被他的脸色吓着了,好看的小说:。先前还有力气骂人的怪人,这时脸部肌肉扭曲着,嘴唇也不时地搐动着,好像是脱力了般,说不出话来。

怪人将画交到了苏子曾的手里后,就顺着一条小路走了,任凭苏子曾怎么叫,也没有回头。

苏子曾看着那本被画得乱七八糟的字典,再看看先前怪人用心留下来的那幅画。这是一幅很怪异的画,图上的人和达芬奇的名作维特鲁威人有些相似,只是旁边点缀的那些像是星辰的物体又是什么。

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轻井泽的雾气也散开了,怪人离去时的那条小径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了水润的光泽,上面还留着几个湿漉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