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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间后,苏子曾将自己抛在了大床上,也不开灯,凝视着帐幕上的圆形纱顶。黑暗中,彩色的手机讯号闪耀着,她接过来一看,立刻坐了起来。拍卖会举办期间,她将手机调成了静音,这会儿才记了起来。

佩罗已经打了好几通电话了,在他决定打完这一通后就放弃时,苏子曾的声音从了话筒那端传来。

她的声音听着有些迷茫,有些喜色,随后又变成了胆怯。

“今晚谢谢你了,”原本有千万个疑问要出口的苏子曾,听到了佩罗熟悉的声音后,只说出了这么一句。

“你越来越不像苏子曾了,”佩罗逗趣着,他也看到了杭一邵和苏子曾一起离开时的情景。他知道,他还需要等待,现在还不是时候,甚至连今晚这通电话也不该打。男女之间,在晚上的时间里,缩在了床上打电话,光是这个想法,就足够暧昧了。

不过这种感觉,佩罗显然并不讨厌,好看的小说:。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拨通苏子曾的电话。

“那个坐垫,真的是那个人的?灯老就是邓老?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佩罗总是不断地带给人惊喜。这些惊喜,又总是围绕在她的身旁。让她意外的同时,又觉得安心。

“我也只是猜的,恰好我前阵子在做一个课题研究,围绕z国的开国功勋叶凌云和邓老的,在他们为数不多的合影中。我曾经见过那个坐垫,再加上你事先说起的那名老者的年龄和形象都挺吻合的,就大胆做了猜测。”佩罗解释的滴水不漏,可是苏子曾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佩罗。我再问咨询你件事情,”苏子曾不加思索着将苏比现在遭遇的事情也告诉了佩罗,“佳士得拍卖行已经提出了购买苏比的股份。换做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决定?”

“你还记得,当时我和你讲起我的叔叔奥尔森的事情么?你的建议,也就是我的建议,凡事都应遵循自己的本心。”佩罗巧妙的用了苏子曾的答案回答了她自己的提问。

被佩罗这么一说,苏子曾顿时豁然开朗,此时明明是深夜,苏子曾又置身在了黑暗的房间中,但她却觉得眼前一片明亮。

正如言无徐所说。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落在了苏比拍卖行的身上。今晚特劳斯先生到场之初。并没有表明他的具体身份,包括常池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宾客。

可是在拍卖会上时,他却借机分发给了场内诸多客人和政要他的名片,再加上之前关于坐垫的模棱两可的解释,苏子曾能够确定,无论是作为拍卖行业的巨头佳士得还是身为亚洲区首席鉴定师的特劳斯先生,都不是省油的灯。

苏子曾还记得在十几年后,曾经出现过一场名噪一时的跨国企业对国内民企的恶收购事件。达能和哇哈哈当时的商标和股权之争,事情的最初,也是因为小小的股权纷争开始的。

对于苏子曾时而精明时而迟钝的表现,佩罗也有些摸不准头脑,。今晚苏比拍卖行虽然出了些“意外状况”,但苏子曾从始至终的表现都是让人惊叹甚至是惊艳的。

佩罗一方面揣摩着苏子曾的心思,一方面又不知觉地提出了对苏子曾的发展更有利的建议,“要知道,你从他人那里索取的越多,想要摆脱对方的束缚时也就越困难。”对于这一点,佩罗和苏子曾都是深有体会。

佩罗和温麦雪就形成了这样的关系。在佩罗刚结束水手生涯,进入了伦敦大学游学时,财政出现过状况,当时生为校共济会的代表的温麦雪慷慨解囊,才化解了那时候他的窘境。

后来发生的那起温麦雪被绑架事件后,他不顾生命威胁,从商殷师徒手里救下了温麦雪,原本他想凭借着那一次救命之恩,还了温麦雪的所有恩情,想不到最后,竟然还是温麦雪替他挡了一刀。她的左肩处,留下了一条永远不会磨灭的伤疤,而他也答应了,在他报完全部的仇之后,会娶她为妻。

这一切,都在佩罗的脑海里潜伏着,而电话那端的苏子曾却一点也不知情。

“了解了,”苏子曾的声音里又镀上了欢色,“佩罗,你当真是我的福将。”

“彼此彼此”,佩罗坐在了凯利女学的办公室里,他的办公桌前,那个木匣子打开着,里面的p210光亮四射。

在道了晚安后,两人各自挂下了电话。

临近午夜十二点,西畔的陈旧大钟尽职地敲响了,凯利女学里,校园森森,白日里的女学生的笑容,难再见踪影。

第二天苏家的餐桌上,苏庆长迫不及待地翻看着报纸。除了还来不及发布报道的昨天的晚报,新出的晨报上,或大或小都出现了不同篇幅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