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恐着,抱住了腿。他的左腿卑微地弯曲着,好像不属于自己的一样,彻底没了知觉。他原本握着拐杖的手,这时候,扶在了膝盖处。
突然,他看到脚上又多了只手,纤细苍白的,属于女人的手。他抽了口冷气,不敢再往下看,可是膝盖上的 手,还是不自觉地往下探去。那只像玉一样晶莹的手,死死地握在了他的脚上,女人的呼救声在了耳边。
呼吸越来越急促,苏庆长拼命地往墙壁上靠去,身后的房门支持着他的身体,摇摆了起来。
灯一下子点亮了,房间里亮了起来,苏庆长感觉到腿上的知觉又回来了,他的全身像是从水里拔了出来般,湿漉漉地,打着摆子。
那只手已经不见了,裤管上空荡荡的,他低下了头,哭了起来,低沉的男人的哭声。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会放开那双手,如果她肯接受自己的爱慕的话,他也不会丢下她。
叶缇娜,这个在他心里徘徊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每隔一阵子,就会复活一次,她的嗓音还有她的手,都还停留在他的记忆里。
今晚,在苏子曾的询问中,她又一次复活了。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外的女人们也已经离开了,整间苏宅里,就只有苏庆长这个房间里还亮着灯,孤单又醒目的灯。
苏庆长已经缓过了神来,他想了起来,是谁告诉苏子曾这些事情的,不会是常玫。但是除了常玫以外,世界上又还有什么人会知道他和叶缇娜的事情?
“你把事情都告诉了苏子曾?”和苏家大宅里的孤灯独亮不同,商殷的豪宅里,夜晚才是一天的真正开始。
北欧风格的内嵌壁炉里,火熊熊燃烧着。车,商殷喜欢速度最快的,女人,他爱玩最火辣的,他的直升机和游艇内部无一配置了最好的设备,但也就是这样的男人,却将房子装修了得和中世纪的修道院似的,其他书友正在看:。壁炉,二十人餐桌,银台蜡烛,他的客厅墙壁上,甚至挂着一个受难圣子像。
佩罗脱去了被雨雪浸泡透了的长靴,脚直接挂在了壁炉外的铜制栅栏上,火光将他的脸烤成了红色,暖意涌了上来,他伸展开四肢,舒服地闭着眼。
对于商殷的大惊小怪,佩罗并没有多少反应,“也是时候告诉她了,要知道,怜悯才是爱情最好的催化剂。”
“别人都说我商殷是个情场浪子,依我看来,你才是彻头彻尾的情场杀手,”佩罗去边京城去得突然,除了苦命的充当了“柴可夫斯基”的商殷,连温麦雪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杀手?我只是以牙还牙而已,当年苏庆长欺骗了我母亲的感情,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又为什么不能将这一切付诸到他女儿的身上,”佩罗打开了那个木匣子,p210绕着他的食指,转了一个好看的三百六十度。
“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总觉得这次玩得太过火了些,”商殷的神经并不算敏感,但他总觉得这一回佩罗有些不一样了。
“过火?”佩罗好笑地看着商殷,“我看你太久没玩一票大的了,上次劫持那个阿拉伯的酋长时,也没见你觉得过火。”
“那怎么一样,谁让那个大胡子男人一个人养了一百多个女人,看得我眼红。能拿上巨额赎金又能救他的大小老婆于水火之中,这类事我是最乐意干的,”商殷说得很轻巧。谁也料不到,那一次,他和佩罗两个人单枪匹马,在了几十个黑水保安公司的保安的惟独下,生擒了那个身家数十亿的中东富豪,拿到了迄今为止他们最大的一笔赎金,一亿美金。
也就只有商殷这类无耻的人才能将绑架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见佩罗提到了这事,商殷又来了劲,他天生是个亡命之徒,自从那次绑架成功之后,佩罗就收了手,两人以原先积累的赎金为基础,进驻了莫城,投资凯利女学,又转手将凯利女学卖给了政府,。
日子是好过了,但商殷天天纵欲喝酒也腻味了,“苏家那边,你倒是玩得尽兴了,就是闷了我,天天对着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商殷口中乳臭未干的小子,正是费清。费清最近的烟瘾越来越重,后来他跟言无徐和好之后,更是不避讳的将她也带了起来。
“你给他控制点量,别过了,”佩罗先前授意商殷去接近的人其实是杭一邵,但杭一邵看着是个纨绔,但脑子到很灵光,上一回在商殷船上吃了佩罗的亏之后,就很少再和商殷联系了。
“我能怎么控制,费清家里有钱,他不从我这里拿货,也会从了其他渠道拿。还有最近和他混一起的那个女人,就是之前你送进凯利的那个女学生,现在的苏老头的女人,也跟着抽起来了,”商殷自己平日也抽特制的“烟”,但他的量并不大,只是偶尔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