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只有司机一个人?”常玫并没有再询问其他事情,而是追问着。
苏子曾看着照片上烧得焦黑的车身,心里有些沉重,阿翔一定是在接送言无徐的途中出了事,她想了想,言无徐在莫城里也没什么亲戚,想来是去了言母那里。联系了言母后,言母接通了电话后只说无徐想念年幼的弟妹,要在家里休息几天,“那就好,伯母,帮我转告无徐,等我理清手上的事情后,就去看她。”苏子曾并没有将阿翔出事的事情告诉言无徐,怕惊吓到她。
“怎么会不在车上,”常玫暗中恼火着,明明是叫那帮人挑了言无徐上车前动的手脚,居然还是让那死丫头逃过去了。
见常玫没有半点悲伤的神色,苏子曾更认定了她是一个狠心肠的女人。“事故报告有出来么?”苏子曾清楚,阿翔虽然有些贪财,但能被常玫请来当司机的,驾驶技术绝对不会有问题。
“司机的尸体检样,并没有酒精反应,事故现场也没有刹车痕迹,”警察局已经出具了一份初步的事故分析报告。
“其他的事,交由我来处理好了。”常玫不想让苏子曾过多的参与这件事,“阿翔家的费用苏家都会安排的。”
一条人命就简简单单的用钱打发掉了,还真是常玫一向的做事风格。苏子曾对常玫的做法很是不满,但她并没有反应出来,简单地问了几句后,就离开了警察局,。
言母这边,接了苏子曾的电话后,立刻就拨通了言无徐留下的那个电话,“小徐,子曾已经来过电话了,你怎么回事,干嘛要妈撒谎骗子曾?”言母之前接到了言无徐的一个来电,叫她一定要瞒着苏子曾。
“没事,妈。我和庆长吵了几句,心里有些闹,就出去玩几天。子曾那里,你先帮我稳着,”言无徐躺在了病床上,她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脸上也没有了先前死灰色。
这是费清找来的一家私人医院,里面的环境很不错,医生也是费家认识的人,以前是专门帮费家父子处理那些风流事的,堕胎之类的手术没少做过。所以言无徐被慌慌张张的费清送进来时,主任医生心领神会,也没多盘问,甚至连名字都没登记就住了进来。
盐水架上,盐水无声地滴着,言无徐摊着手,看着手腕上紫红色的静脉,浸泡在了盐水里。她弯曲着膝盖,将身子缩成了一团,手再按在了病房里的电话上。手指颤抖着,拨通了一个电话。
“庆长,”言无徐尽量控制住声音,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苏庆长。
“我听说你要回家住几天,回去也好,我们这几天要出趟国,”苏庆长听完了常玫的转告后,也没多大担心,只不过是死了个司机,再找一个就是了。
“和谁去?又是常玫,那个贱人!”言无徐揪住了白色的被单,盐水架因为她的猛烈动作,发出了响声,盐水瓶不停地晃荡着,滴管里那些不断落下的盐水滴子,撞在了一起。一定是常玫,一定是常玫,言无徐咬紧了嘴唇,牙齿几乎要将血都咬出来了。
从苏比拍卖行出来之后,车就出事了,那辆车,一直是她和子曾在用的,也只有常玫想将她们两个都置于死地。子曾很幸运,逃过了,而她的宝宝,她苦命的宝宝,却没有逃过去。那个原本要带给她无限财富和地位的宝贝儿子,已经没了。
“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不顾及着自己,也顾忌下孩子,”苏庆长捏了捏眉心,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在美国冷冻精子时的难堪,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娶言无徐那阵子,周边的朋友就没少取笑他。要不是为了安抚言无徐的情绪,他也不会一把年纪了,还跑到美国受了那些洋玩意的苦,这种丢脸的事,他可不想再遭一次。“就这么说了,没事不要打电话来,我会主动联系你的。”
电话被挂断了,言无徐的手松开了被褥,上面是皱巴巴的一片。断了线的电话里,是冷冷的滴音。
“他不爱我,一点都不爱,”言无徐摸着电话筒,就像是一个母亲抚摸着小孩那般,“只是因为我像叶缇娜才娶我的,他连做梦时,都只叫着叶缇娜的名字。”在美国的那段日子里,她原本以为他是爱她的,直到那一天,她成功的受孕后。
在成功受孕的那一晚,午夜梦回时,言无徐听见了苏庆长的梦语:“缇娜,我就快有一个孩子了,一个像你又像我的孩子。”
“没了也好,”言无徐无意识地说着:“我不要一个看着像叶缇娜的小孩,他会抢夺走庆长对我的爱,在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抢走苏庆长和苏家。叶缇娜不可以,常玫不可以,常池不可以子曾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