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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真是开玩笑了,这玩意我一直就带着的,哪能有什么不吉利,”言无徐没有将事情说开,这对橙色的耳钻正是从“

爱慕”里连着那套礼服偷出来的,但也正是因为这对耳钻,她才有了今天。每当她犹豫不决,是否要做出决定时,耳钻就能给她带来一种额外的勇气,让她迈过一个个难关。言无徐相信,这对耳钻是会给她带来幸运的,所以就算后来苏庆长送了很多名贵的珠宝,她依旧只会带着这对耳钻。这对耳钻有对好听的名字,叫做“橙之恋。”这些,言无徐都没有告诉别人。

“信不信由你,我老了,眼睛也瞎得差不多了,再过阵子,只怕真有个熟人站我面前也是不认得了,”雨花神棍见言无徐不相信,也就不再多做解释,这阵子,他见了不少的怪人。先前的那位叫苏子曾的女学生,她的手相,是他平生见过最怪的手相,而这位女学生,则是他见过的,执念最重的人。

见雨花神棍不肯多说,言无徐也不好赖着,只能是讪讪地走出了教室,另一边,“婚姻风水学”的教室里,还能听到菲林老师再做最后的一堂课,言无徐有些怀念地看了看,瞥见了苏子曾的身影后,怕被她瞧见,就挨着墙壁,走了过去。

刚到了拐角处时,就撞见了个熟人。“佩罗老师”,言无徐毕恭毕敬地问了声好,比起其他人,佩罗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人,却更让言无徐避讳,也更让她感激。言无徐忘不掉,在“爱慕”里第一次碰见佩罗时,是他买下了她的第一件衣服,他是她人生的第一个客人。也是她推荐着自己进了凯利女学,佩罗就好像是言无徐的人生设计师,在了每个最适合的时候,给她一臂助力。

“谢谢您的那张飞机票,”言无徐想起了过去的种种亏欠,连忙取出了钱包。

“不用了”,佩罗看着眼前完全已经是一副贵妇人派头的言无徐,淡淡地笑着,打量她的眼神,满是欣赏,其他书友正在看:。言无徐果然是块可以雕琢的美玉,没用了多少时间,她就已经发挥出了胜人一筹的光泽。

“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言无徐看了看走廊,每个教室都还在正常上课中,教师们清亮的嗓音和学生们的附和声,让她的心跳显得尤其明显。

佩罗看人的眼神总是很温柔,所以有不少女学生,会因此而误会。在言无徐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的眼神时,刹那间,也有了种被爱慕着的幻像,但随后,她就发现了,佩罗对每个人都如此。

“因为你有双和我母亲很相似的眼睛”,佩罗凝视这言无徐的眼。

又是这个名字,言无徐觉得呼吸困难。相同的话,那一晚,常玫也说过。那一晚,是她第一次和自己的情敌,也就是常玫坐下来深谈。常玫看着她事,就如同看着一个幽灵似的。

“你听过叶缇娜么?”见言无徐摇了摇头,常玫苦涩地笑了起来:“没听过也好,你该庆幸,叶缇娜已经不在了,否则,这间苏家大宅里,不会有我和你的容身之地。”

言无徐有双和叶缇娜很相似的眼睛。这话,最初时,言无徐是不肯相信的,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常玫说来欺骗她,想动摇她和苏庆长之间的爱情的。

但是,渐渐地,言无徐发现,常玫没有在欺骗自己。每一回,在苏庆长要她时,都命令她必须睁开眼,凝视着他,哪怕是细微的皱眼颦眉都不行。苏庆长初时,还会亲吻她,但慢慢地,就只会吻她的眼睛,从了额头鼻骨开始,一直到眼角,睫毛,每一处都留过他的吻痕。苏庆长,对她的眼睛,对那双在她身上活了过来的叶缇娜的眼睛爱得发狂。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言无徐已经学会了用那双眼睛,楚楚可怜地瞅着苏庆长,提出一个个不同的要求,在了这双眼睛下,苏庆长总是会答应的。

“老师的母亲,是不是叫做叶缇娜?”言无徐咬紧了牙,不知为何,她又在意起了这个答案来,其他书友正在看:。她很想世上有一个男人不是为了那名叫做叶缇娜的女人而关爱自己。她是真实存在的言无徐,而不是别人眼中的替代品。

“是的,”佩罗的回答,再一次伤害了言无徐。

“所以,是因为我像你母亲,你才帮助我的?”言无徐将钱包塞回了手提包里,上好的羊皮提包在她的用力捏紧下,变了形。

“不。”佩罗拍了拍她的肩膀,摇了摇头:“我不会因为我的母亲帮助任何一个人,因为,我恨她。”

世上,会有真正痛恨自己子女的父母么?世上又是否会有怨恨自己父母的子女?言无徐不知道,佩罗的为何会这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