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姐的这幅草图,是件单肩的短红礼服裙,由整块的z国刺绣缝制而成。礼服表色是激情红,而布满全身的一百零八朵小瓣玫瑰则选用了浅一号的霞红。
在礼服还是草图时,苏子曾还看不出她设计的巧妙,但当在五天后,她拿到成衣时,只知道,用简单的话语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时心情了。
上等的苏州丝,穿在身上,通体丝滑,说不出的亲肤。形态各异的玫瑰簇在了她的身上,行走时,花骨和花瓣各展姿态,争相媲美在她的腰上、胸前亭亭俏立。
慕姐没有再给她配上额外的首饰,而是将她的头发放了下来,然后神秘兮兮地告诉她:“我猜温麦雪会选择了一件高领的旗袍式改良小礼服,所以她一定是得盘发的,可惜了她那一头好头发。”
至于发饰,慕姐的建议是选两朵含苞欲放的红玫瑰,缀在了她的发间。不甚强烈的妆容,带出了东方人特有的婉约之美,但苏子曾闪烁的眸子和比玫瑰还要浓郁的唇色,足够让才只有十八岁的苏子曾无比自信地站在了“伊芙酒店”前。
苏子曾没有发现,重生后的她多了种复杂的美,每个女人都是颜色不同的玫瑰,在不同的阶段,散发出不同的芬芳。而苏子曾,在经历了曾经的十几岁的青涩,二十几岁的奔放和三十几岁的黯然消逝后,她的美是缭乱的,就算是阅人无数的伊芙夫人也是看不清,她的烈焰红唇和如花容颜后,眸子里跳动着的那丝意味。
“这是谁?”说着十几种不同语言的入场少女们,或是低声问着身旁的男伴,或是询问着服务生,无数雪亮的镁光灯闪过时,经历过最狼狈情形的苏子曾,独身一人走进了酒店,等待她的是一场,让世人难以忘怀的成人盛宴。
“苏子曾?”伊芙夫人和老妇人站在了高高地看台上,看着成双结对入场,或者是家人陪护着前来的少女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最骄傲的笑容。
这些再过十几年后,就会叱咤在了国际社交场合上的精英少女们,不仅仅带给了看众们一场视觉的冲击,更会为她带来数不尽的交际圈子。
“是名单上,最后添加的那名少女,也是我曾和您提过的,说出‘得体下的个人风格’的少女,”安妮女士在事后,也曾犹豫过,自己那天的一时冲动,会不会为历来选人严谨的“伊芙舞会”增家麻烦,但今天的苏子曾和那天的毛头小姑娘的形象全然不同。
“你看,她没有穿专门定制的礼服,连首饰都没有,”一名金发碧眼的欧洲贵族小姐摇着身旁的看护的手肘,挑着刺。
“她穿着new的衣服,你没看到么?”走过的一名少女极不情愿地提醒着。
苏子曾身上的那一百多朵玫瑰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显示为“new”字母,这三个字母,意义非同小可。
“new亲手设计的礼服?”连温麦雪都有些大惊失色了,她也看清了苏子曾身上的字母,她极力控制着情绪,但嫉妒作为一种情绪是会传染的。苏子曾那一身红火的玫瑰裙,一瞬间就逼红了所有少女的眼。
new是一个神秘的模特,她的风格亦男亦女,有人说她曾经是国际上最富传奇色彩的模特,不羁而又满腹才华,她让人男女莫辨,无论是女装还是男装,她都能一手驾驭。
new在一次车祸后,就消失在人的眼前,传说,她在一场车祸里,毁了容。更有人说她在车祸里,断了腿,总之,new以后再也没出现在世人的眼里,正当全世界都要忘记new时,市面上开始出现了第一幅署名new的作品,那是一件婚纱,那是new为好友设计的,也有人说,那是new为自己设计的婚纱。
然后再过了一年,又是一件作品,每一件作品,都是孤品。new的作品,就如new这个人一样,是个孤独的人。
完全没有名气的苏子曾一瞬间成了众人的焦点,除了蜂拥而来的记者,还有的就是围了上来的少女们,各国的语言,汇集成了一曲交响乐,苏子曾的耳膜被轰炸地嗡嗡作响。
她不断反复地听到了“new”这个词,有些措手不及地,苏子曾胡乱摇着头,又得小心着手中的那枚“红之恋”想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道,舞会就该有舞会的样子,她真有些后悔,英语只会的人,果然是不应该出席跨国场合的。
鸡同鸭讲的围观人群将她的保持沉默当作了神秘感,所有的媒体明天都将会刊登着,来自z国的是神秘少女,她穿着new亲手设计的礼服,手上的巨型红钻是?
“天啊,那是姆森的祝福,”连见惯各种闹场面的伊芙夫人都有些意外了。
红色的彩钻,惊人的尺寸,在场的每个人眼里,苏子曾都是个炫富的年轻富家女,安妮女士可以预见明天新闻头版头条上,刊登着的是“伊芙舞会大失水准,炫富暴发户惊暴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