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舟突然开口道:“上个星期,我来过澜江一趟,找了庄瑞卿,了解了不少事。”
说到这里,阮舟淡淡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他抬起眸时,声音很冷:“他不配做一个父亲,这样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乐梨的心颤了一下。
阮舟接着说道:“他一没担当,当初借了你妈妈家里的势力娶了你妈妈就应该负起责任,而不是享用了好处又去追求爱情,置你们母子三人不顾。他二没为人父亲的自觉,你和乐依斐是他的孩子,可是他却放任你的继母和继妹磋磨你们,让你们痛苦这么多年,他不可能不知道。他三没清醒的自我认知,有多大的能力就揽多大的事儿,如果两年前愿意收手,他不会落到这个田地,阿姨给了他机会,他自己抓不住又犯了自大病,才自杀,最后把烂摊子丢给了你继妹。”
知道阮舟说的都是真的,怕他真的被气到,乐梨伸手勾了一下阮舟的手指。
阮舟咬咬牙:“他会死是他活该,不是你的错,以后咱们再也不来了。你的爸爸妈妈都在国外,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去拜访,好不好?”
过了一会儿,空气都沉静了,乐梨回道:“好。”
阮舟是故意把话说的直白又难听的,不这样,他怕乐梨还会纠结于这一个死人的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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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恒城不久,阮舟就带着乐梨去见了父母,乐梨一路都很紧张,本来以为阮舟爸妈会对她百般挑剔,却没想到江明月和阮秋知的态度很温柔。
直到周遇清把阮舟喊出去,独留乐梨一个人面对两个长辈和阮舟姐姐时,乐梨的表情才有些凝固,因为她敏锐的发现了江明月皱了一下眉头。
心下不安,却没想到江明月主动递了一个病历本给乐梨。
江明月声音依旧是温柔的,让乐梨想到了国外的妈妈。
“乐梨,我们家就两个孩子,软软不在我身边长大,我就把舟舟看的精贵了一些,当年和你分手舟舟生了一场大病,我不迁怒你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这些天也想的很清楚,感情是你们两个孩子的事儿,走不走的下去都是看命的。但——”
说到这里,江明月眼中有水光划过:“但阿姨想拜托你,认真看看这个病历本,如果以后你们还是无法走下去,和舟舟好好说说,好吗?阿姨承受不了他再那样一次。”
乐梨听着这话,感觉胸腔里的氧气似乎都消失了,她仿佛被堵住了喉咙开不了口,一页一页的往后翻。
从肺炎到高烧到后面的中度抑郁,这是当年她给阮舟留下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