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苡坐在车里,顿时感觉无数道眼光齐刷刷地向她这个方向而来。
她如坐针毡。
因为小时候成长的环境, 她总是对邻里之间的情谊缺乏认知, 温行知伸手过来握住她捏紧的拳头:“这一片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叔伯公婆们, 人挺好的, 别怕。”
其实也不是怕, 就是无措。
降下了车窗, 有个路过的大爷, 精神矍铄地同他们打招呼, 见到她,愣了一下,然后悠闲地走过来,靠在车边上:“呵,我说惠玲怎么一大早就跑去买菜了呢,结果今儿有大事儿啊。这一晃眼,温家小子都要娶媳妇了,想当年掀我家房顶,砸我家玻璃的时候,还是个小屁孩儿呢。”
温行知难得被烟呛了一下。
她坐在副座,听了这话后笑了:“难怪这么讨人厌呢,原来小时候就这么皮啊?”
大爷“啧”了一声,开始吐着苦水:“这小子肯定没告诉过你,程家那老头年轻那会儿,举着大棒子追着他们抽打了不知道多少回,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哇,什么蒋清风啊、程砚安啊、沈青绵啊……尤其是他和程砚安两个人,一窝坏种,没一个好东西!”
她捂着嘴憋笑,温行知却朝着大爷无奈:“我这媳妇儿还没到手呢,您这么一搅和,别回头先把人给我吓跑了。”
大爷背起手:“得得得,我不说了行吧,今儿你妈可有的忙了,赶紧回去吧。”
说着大爷就乐呵呵地走远了,逢人还指着他们的方向,悄悄说着什么。
车内两个人不尴不尬地对视,烟味余绕间,他扫视她周身,耳后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暗。她往后看了眼前方的路:“看我干嘛?”
他慢悠悠地冒出一句:“想亲你,但又怕人多眼杂。”
她怕是不知道自己今天有多像个大家闺秀,平时老爱在他跟前行媚的人,突然有一天正经规矩起来,别说还真挺有几分韵味。
南苡却瞪他一眼:“能不能先办正事?”
他正经得不得了:“哦,你的意思是,办完正事了随便亲?”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