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吐半吞地想问个究竟,却纠结于该不该问出口,便裹着他的外套,呆呆地站在他面前。
温行知靠在运河围栏上,周围没灯光,只听得见运河“叮咚”脆响。
他说:“那人前段时间犯了事儿,连累家里被查了,正好归程砚安负责。”
还特别补了句:“他这些年造这么多孽,算报应了。”
她想起了方才那一声哀求:“那今天是……想求程砚安放他一马?”
“放过他?”他像听了个笑话,“程砚安那人,平时看着挺好说话好相处,要真遇上原则问题了,就是自家亲爸亲妈犯了事儿,他也照抓不误。”
“咱们身边可没几个人敢惹他,26岁的法学博士,幸亏是铁了心要走正道,不然他老人家哪天一个搞不好较起真来,咱们个个都得去局子里坐一坐。”
她愣愣抬头,见他靠在渠边围栏上笑着与她说话,笑里蕴着几分只可意会的深意。
她心里可没空想这个,双唇张了合,合了张,心中五味陈杂,深吸一口气,今晚忍了这么久,这会儿再也憋不住了。
程砚安固然是个惹不得的人,但比起这个,她其实更在意的是——她与温行知两个人之间,在多年前的一些诸多巧合交汇。
有太多人问了。
譬如娄银和他们,而她和娄银是死对头,所以当初她和娄银被欺凌后,跟蒋清风一起教训回去的那批人里面,会有他吗?
譬如老郑和他的关系,她求学四年,照老郑喜爱她的程度,他怎么会没听说过“南苡”这个名字?
如果听过,也认识,那为什么一开始要故作不识?
再加上刚刚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太多太多,她一时理不清楚,大脑乱作一团。
想了半天后,忽然问道:“温行知,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