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挽言看着腿上躺着的人, 眼里的神色是复杂的。
骆妄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个期间, 孟挽言一直在他身边坐着,抱著书不时的会看看男人的情况。
骆妄睡的并不安稳, 额头都是汗,唇瓣发白, 颤动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孟挽言会去拿毛巾给他擦脸,会用手背贴在男人额头上,试着体温, 好在人没有发烧。
骆妄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很混乱,但是一些他不愿意想起的经历,却是无比清晰。
浓郁的消毒水味道,刺鼻难闻,闻到这个味道, 他就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
那个男人拿着针筒, 朝着他走来, 他说:“我老婆要生了,为什么不让我请假?”
“就因为公司没有批假, 我错过了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疯狂又绝望, “我拼命赚钱是为了什么?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现在呢?全部没有了!都是你爸!”
在他自言自语中,骆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男人的妻子临近生产期,身边离不开人,男人想请假回去照顾,但是领导不批准。
而她的妻子一个人在家里出了意外,男人失去了两个亲人,他的天塌了。
骆妄颤抖着,把自己裹成一团。
但是男人没有放过他。
“我妻子是护士,所以小朋友不用担心,叔叔不会不小心弄死你。”他眼里没有焦距,语气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