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去的这几天张老是怎么熬过来的,反正萧霖一看就觉得自己的右小腿似乎也开始隐隐作痛了。
伤口很深,而且明显没有接受很好的处理,整个右小腿都肿胀的厉害,鞋子都穿不上,甚至一部分肌理已经开始腐烂,黄黄白白,看去真是令人作呕。
低温加上感染,伤口周围都是青紫一片,实在是可怖。
老实说,伤口弄成这个样子,身体的主人看上去还神智清明,没有发烧昏迷,真是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了。
一看导师的腿,温塘忍不住有些哽咽。
他用力擦了下眼眶,小心的将张老的腿又挪动了下,然后把那副已经潮湿的开始长青苔的被子摊开来烘烤。
“连续下了十来天的雨,铺盖都潮湿了,我们也没用足够的柴火烧,眼看着张老的腿这个样子,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也许压力是在太大,到最后,这个二十多岁的大男孩终于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老依旧一片淡然,他轻轻拍了拍温塘的背,安慰道,“别哭啦,男子汉哭什么呢?有什么可自责的?要不是你,老头子多少天前就要饿死啦!”
现在虽然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滴水成冰,但是气温始终在十度以下,不盖被子绝对会被冻死。但是这被子越来越潮湿,累积的细菌也就越来越多,而张老的伤口恶化的也越发严重起来。
盖还是不盖,两条路似乎都是死路。
温塘用力抹了一把脸,默不作声的翻被子,又把另一条潮乎乎的小毯子举起来烘烤。
他也想给导师擦洗伤口,但是外面的水都早已经不干净,而且他们也没有干净的布条和工具,真是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