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的眼睑半阖着,露出的眼睛漆黑,定定地看着阮啾啾。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鼻尖红彤彤的,表情是鲜少表露在脸上的软弱。
两人四目相对。
程隽轻声道:“怎么哭了呢。”
“……”
阮啾啾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神情恍惚,大脑产生了幻觉。直到程隽在她呆呆的注视中屈膝半蹲下来,他伸出手,用手指轻拭她的眼泪。泪水浸湿在他的指尖,竟有几分灼热的烫,连带着把心尖儿都狠狠烫了一下,他的指尖不由轻微地颤抖着缩回。
程隽望向她,慢吞吞地说道:“别哭了,好丑啊。”
阮啾啾一脸懵地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半晌,她迟钝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阮啾啾顾不得擦眼泪,哑着嗓子问道:“你……你没死?”
程隽认真地说:“我还没吃到你做的满汉全席。”
听到程隽的话,阮啾啾又是生气,又是啼笑皆非,心底五味杂陈,那股滋味如何她也说不清楚了。她磨了磨牙,瞪着程隽说:“想都别想!”
夫妻两人还没杠上满汉全席的事,120救护车就来了。
“在场有患者家属吗?”
“有!”
在场的吃瓜群众们纷纷响应,指着坐在地上的阮啾啾。小姑娘哭了老半天,瞧瞧,两只眼睛都要肿成核桃了。
突然清醒的阮啾啾:“……”
面对急救医生的询问,阮啾啾干巴巴地说:“是……。”
总不能说她弄错了人,在这里白白哭了一场?
程隽说:“这是嘉澄的员工,我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