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途一直沉默着坐在椅子上看江越手忙脚乱地给徐北处理伤口,听着徐北中气颇足地骂骂咧咧。跟他一样沉默的是坐在地板上抱着膝发呆的郎九,他的目光始终有些散乱,没有焦距地看着地板上的某个地方。
“回定川吧,”江越终于暂时给徐北止了血之后,沈途开了口,看着郎九的侧脸,“就今晚的车,不能坐飞机,伤口撑不住。”
“包好了没,”徐北抬着胳膊都抬酸了,忍不住用胳膊肘敲了一下江越的头,“你做为一个伪资深猎人,包个伤口怎么这么费劲。”
“大叔,体谅一下,这不是普通的伤。”江越有些无奈。
“我知道,这是我们家糊糊牛逼的开山之作,”徐北看了一眼在地板上跟老僧入定似的郎九,“包好了你俩能出去回避一下么,我有话要跟我儿子说。”
徐北把江越和沈途推出门外的时候还特别跟沈途交待了一句:“最好不要偷听,你要偷听了,我咒你以后买可乐全是被人摇过的。”
“不想听就不会听到的,放心吧。”沈途笑了笑。
徐北把门关上,转过身在郎九身上轻轻踢了一脚:“聊会吧?”
“聊什么。”郎九总算是开口说了一句话,声音是哑的。
“你怎么不跟我说对不起了?”徐北在他身边坐下,盘着腿。
“这样的事,”郎九抬起手,指尖碰了碰他胸口厚厚的纱布,“说对不起没有用的,对吗。”
“看着我,”徐北拍拍他的脸,“看着我的脸,跟我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