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惊呼声都来不及,任谁都来不及援手,眼看着寒芒在言三少头顶上如雷鸣般劈下,聚集在言三少身边身后的无不惊骇得等着溅血的惨景一幕出现,毫无援手的时间。
这个变局,任谁也没有反应的可能,就是那人身边的同僚也看得呆了,全无反应,更别说其他人,……
此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四下安静若死寂,刀锋劈下的如风啸的声音如旷野寒风,格外得冷,而,正是因为时刻如凝固般的死寂,耳际间“飕”的一声,刺耳得如同游蛇窜出草柯。
溅血横飞的场景没有出现,在绝对不可能挽回的瞬间,一道游光由脑后穿出划过,瞬间和挥下的有力的手臂迎面而至。
这一箭,生生的横穿过他挥下刀锋的右肩,强横的力量,强行得将挥刀的他往后拨了出去。被箭翎的力量生生往后踉跄了一大步的他,惊骇得看着直没入肩膀的箭翎,此刻,剧痛传来,凄厉的嘶鸣声,紧握的凶刀这才轰然落地,同时,因剧痛,他腾出左手本能得去捂着右肩伤口的那一瞬,一把本来紧握在他手中的泛着蓝幽的长匕也落地了。
箭是厅堂正堂的正墙前射出的,随着这一箭,把守在院内的江氏遣派的人手一半都动了,就像是事先知晓般,眼底里有些动荡,但没有特别惊讶。
陡然的变故,让聚在厅内的书生们应接不暇,胆颤心惊,他们看到了个现实,萧将军派遣保护言三少的人却要刺杀言三少?!
第九十八章
萧泓派遣来的两个武士中另外一个全无防备,直至眼前的同僚斜斜得轰然在地,才惊骇得失声叫起来,“你疯了!”
但凡是士族子弟,亲随要么是世代家仆,或是得了有渊源之人举荐引信,方得以能近身。萧泓年少起就深得王上信赖,长居外廷,亲随的选择自然半点随意不得,也一并粗粗学有韬略,若是追随立得军功,混个军功,立身显贵,未尝是不可,故此,远比寻常家仆来的忠心耿耿才是。
“你如何知道我要动手。”看着贯穿了肩膀的箭翎,血不断得从手掌中涌出,怎么止也止不住,抬起血红的双目,他死死盯着言三少,十拿十稳的一刀,却真真得落了空,若得不到答案,他将死不瞑目。
寒芒贴着肌肤而过的冰冷的寒意清晰犹在,看着此人的执迷和困惑,言耀辉没有回答。江氏将保护他的人手,分作了明暗两处,耀辉预先是知晓的,但绝未想到这一刀会是萧泓专程派遣来保护他的人,情理之外的现实,同样使得言耀辉措手不及。
之所以言耀辉能避过这一劫,完全是侍奉着他来京的两个随从的细心。说真话,江氏有江暮这样的强势的嫡子存在,别说去争,能安身立命都有些忐忑。为立身,庶出的兄弟们除了争抢前锋,争立功劳,私底下,无不精心栽培的亲信。此事,能追随江穗往南长居,自然都是江穗看重的私军,在这些人中又被精心挑选出来,护送三少入京,若没有过人之处,如何能得江穗如此提携。
自进京,在三少和萧泓在风华楼的首次会面,得了大掌柜嘱托,去接三少回了的两人在那日午后雷雨潇潇中陡然挥刀断雨的场景,至今还是京中贵少茶余饭后的笑谈。但,事后,经历了若许生死杀戮的两人再三确定,那日对三少的凛凛杀气,绝非幻觉。但要甄别出究竟会是谁个,却万万难寻。
无从证明,两人一直隐藏着顾虑,当少主一进京,他们当即将此事详细地禀告了,引起了极大的重视。加上又有刑部鸠杀一案,江氏对言三少此次出行,做了明暗两处详尽周密的安排,但就算这样,生死险象亦在毫厘之间。
得不到言三少的回答的他不等失血倒地,就被江氏的人一把抓其后颈的衣领,拖着出了厅门,扔向了小院中间,一路溅血滴滴,血腥横溢。
此人生死,和江氏无关,江氏侍卫们丝毫没有想过要给他止血或严刑逼供,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保护言三少,之外,任何节外生枝的事情均皆不过问。
不干涉京中任何事,是在京安平立身的根本。这是在离开北地之前,夫人凛凛叮咛。
被抡起甩出的他重重得摔在院中,随着着地,肩膀上的箭翎生生得又斜插了若许,裂骨的剧痛使得他惨嚎声声,满地痉挛。斜着眼,瞄了一眼,守护院落四面的江氏侍卫们齐齐泛出冷冷的笑意。在江氏,叛了主的,只有一个下场,就是千刀万剐。
随着多年相处的同伴生生惨嚎,心思混乱的另外一个惊醒过来,心中一寒,虽得了命令保护言三少,但突发如此大事,若是引起江氏这些虎狼之辈不必要的猜忌,可就惨了。当即告退,提刀冲出了院门,赶紧去禀告与大公子知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