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清让一时没有接话,似乎没能料到她的平静。
车内一片诡异的沉默,最终还是郑旋夏开了口,“继续赶路吧。”
虽然郑家极力压下了郑旋夏遇歹徒的事儿,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在长安凡是有点地位的,都多多少少听说了一点枝叶末节,茶余饭后总要说起这事儿,猜想不知那些歹徒是什么后代,竟敢动郑家的掌上明珠。有人说是郑家的政敌,也有人说是郑家女儿生得美貌,有人起了歹心,总之就是什么传闻都有,长安表面上平平静静,但私底下这事儿可传得沸沸扬扬,就连禁足中的卢意婵也听说了不少,知道了郑家动了大怒 ,势要揪出歹徒身后的幕后黑手,不料那几人却在送官的途中自尽。而岳致云头一个去救郑旋夏的,但是郑家却只是以大量黄金丝绢来感谢他,却并没有任何要提拔他的意思。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不像郑家的作风啊。”卢意婵躺在榻上,问着宜笑。
宜笑漫不经心得插着花,“还不是因为岳郎君的出身嘛。”
卢意婵这才想起,自己对岳致云还真的是一无所知,“他什么出身?”
“他父亲是灵昌一个八品监察御史,出身的确是低了点。”宜笑端起自己插的花,满意地笑了,“而且,主上的意思很明确了,下个月就正式下旨任宋公为中书令,宋公是什么样的人大家还不知道?郑家是不敢在宋公眼皮子底下做任何有关裙带关系的事儿的。”
“唔这样啊。”卢意婵点点头,“虽然出身差了点,但岳郎君学富五车,又有一副正直心肠,迟早会有出头的一天的。”
宜笑突然从一个装蜜露的盒子中拿了一张纸条出来,“三娘,你看。”
“怎么了?”卢意婵疑惑地接过了那张纸条,这盒蜜露是今早宋夫人派人送过来的,卢意婵不由得想起来宋景梵,上个月大哥亲自带着自己去了宋府致谢,大白天的,宋景梵却还在昏睡中,医正也说了,他的左小腿严重骨折,怕是要养很长一段时间。尽管如此,宋公宋夫人也没有一句怨言,还生怕卢意婵有个三长两短的,时不时地送一些补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