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小六盯上未婚的这一堆,还没说话,那名持萧的侍卫突然伸手抓住昨日抚琴女子的素手上前一步,请求,“少夫人,请您作主将这位姑娘许配给属下。”
突乎其来的坦然求婚,就算是戒律规严的江氏队列也哗然了,那愕然的女子都忘了挣扎,闻言后脸色顿然红如胭脂。一边儿瞧着的江暮觉得好可笑,看来谁也不能免俗,一旦遇上自己喜欢的人都会成傻瓜。是呀,和料想一样,有了耀晴,每天的日子想平淡都不成。
用纸扇遮着半面的江氏少夫人盯着这个大胆的家伙,“你可知晓她是什么身份?”
论及身份,为这男子孟浪而诧异的女子们神情皆暗淡下来。
“属下要娶她为妻,这是心意,无关身份。”紧握着那女子的纤纤手儿的他昂然回应。瞧他一付非卿不娶的兴奋劲让所有人都侧目不已。伤风败俗倒不至于,这塞北之地,男女界限本就不苛责,难得遇上有情人,论及婚嫁也是当然,就是这含情脉脉、满天桃花的意境瞧得旁观者眼热得很。
瞧着这个家伙,“你家有父母吗?”轻轻摇着装饰用的扇子,稍作思虑的江氏少夫人和颜悦色的询问。
“回少夫人的话,属下高堂俱在。”连忙回应的他对少夫人和气的言辞很感动。
“你可曾读过诗书?”和颜悦色的江氏少夫人继续慈祥和气。
面对这般亲切的少夫人,持萧的侍卫再次肃然回禀,“属下自幼熟读诗书,不曾有懈怠。”虽已然放弃曾经的身份,该有的教养绝对不曾懈怠。
听闻此言,站在车辕之上的少夫人勃然大怒,“你既然是读过诗书,怎地不知道何谓为六礼!”
少夫人骤然的训斥让持萧的侍卫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还没想到对应的言辞,少夫人呵斥声再起,“那还不将手放下!”
还是那被携手的女子最先回味,面红耳赤的挣开那只有力的大手退归女子们一边。
瞧着靠着车辕站着的江暮骤然消失了身形,知晓少主娶妻内幕的侍卫们都斜着眼睛小小鄙视了一番。
江氏少夫人的训话还没有结束,“成了家的不许打主意,未得姑娘家同意的不得纠缠,既然她们是我们言家的陪嫁,就得按我们言家的规矩来行事。”
不过,那言家的家规的惯例究竟是什么呢?一下子,有心的那些个把目光都瞄向了铭文,铭文被众多的目光瞧得心虚,连忙靠向黑虎,害得黑虎脸上又是青白一片。
那持萧的侍卫自知理亏,连忙称是,女子们也皆诚心垂下头来。今日言家六少一句话已然申明,只要无心的,言氏绝不强迫她们肆意逼迫出嫁,也不会将她们随意赠送,更不会也不指婚让她们生养下一代家奴,此言让孤女们在这千里之外总算是彻底安心了。
在言家桑园自食其力的侍女也不尽然是出身大家,落难被买来的女孩成年后基本上都就地嫁了人。而受族人之累被牵连沦为贱籍的曾经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处境就颇为悲凉了,守着身份,盼得大赦后被族人寻回,那也早已过了适婚的年纪,以贱藉的身份在民间是否贞洁也在百劫之后成了质疑,期间的苦楚只有自知,近些年,还出现了在族人寻归后不肯立即脱离贱籍之事,期间居然还有凭着言氏家奴的身份重归在扬州城外言家的桑园,重新以养桑织布为生,虽不言语家中闲言,却也让其他同样身份的女子皆断了归省的念头。此次,没有半点预兆就全部被派送到这千里之外,多数已过了双十年华的她们已然认命,如今,没料得缘分居然在这千里之外,偷目瞧那男子英挺威武,在那男子注目之下,女子绞着衣带已然羞涩万分,双十年华的姑娘自有一番韵味。
在少夫人凛然的训斥之下,虽然多数侍卫并不以为然,不过有心的那些未婚侍卫的嘴角都在一个劲的咧。揣摩新少夫人的意思,那就是说,未婚的,只要博取了姑娘的自愿同意,再找家中长辈提亲就可以了?本来都在心中还在痛骂乱传话的铭文的有心的那几位未婚侍卫已然对铭文感激之极了。
江氏新少夫人首次训斥完毕,拔营继续上路。
在少夫人‘默许’‘应允’下,有心的侍卫们开始了光明正大的讨媳妇行为,也是,少主都惧内了,他们还顾何脸面,一趟浩浩的归程演变为凤求凰的演绎场。可惜,时间有点儿紧迫,刚刚想有凤求凰的念头就不得不面对没两天就到了马场的现实,紧时间展示英武的年青人下的功夫不比少主迎娶少夫人来得轻巧。张弓引弦,提着逮来的野兔子的大耳朵讨好所喜爱的女子,含羞的女子为给他新置的衣衫的腰带上绣上苍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