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轻道:“我瞧他看你的时间,倒是比我还多,说不定是认出了你呢。”
伍鸿摇头:“沈哥,别开玩笑了。我都残成这样了,又不在圈子里混,哪还有人认得出我。”
沈木轻温和一笑:“哪里有残了,那时候啊,你可是团里最招人疼的一个。按照现在的话说,就是妈妈粉最多的。”
伍鸿苦笑:“我们几个的粉丝,加起来还不到你和岩哥的零头呢。”
一提到那个人,两个人忽然都不说话了。
循着墓碑编号,两个人终于找到了陈岩的墓。
天幕上垂下来的雨丝越来越密,风也急了,将雨丝斜着吹到了人的衣服上。
站在那里,两个人无声静默。
雨水中,伍鸿的哽咽终于压不住,沈木轻双眼通红,伸手揽住了他:“别哭了,以前你一哭鼻子,阿岩就急着哄你……假如他泉下有知,见你这样,也会难过的。”
伍鸿狼狈地擦了擦眼睛,在墓碑前深深鞠了三个躬:“岩哥……我来看你了。我回老家后,盘了一家超市,现在虽然不唱歌跳舞了,可是过得也还行。”
他从钱包里翻出来一张照片,颤抖着手向着墓碑亮了亮:“我结婚了,去年你走的时候,我老婆临产,没能来送你最后一程。对不起啊……你看,这是我老婆和儿子,你原先说过,等我结婚了,要做孩子的干爸呢。”
墓碑上,照片里的少年笑得灿烂而明亮,像是真的看到了他的照片,听到了他的话。
沈木轻低着头,终于拍了拍他的肩膀,涩声道:“他看到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