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口气有点凶的年轻警察低下了眼睛。
这样的事,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可是毕竟一码归一码。
“我们相信你说的话。”老警察叹了口气,“可你继父指控的是,他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你还继续实施伤害。要知道,正当防卫应该针对正在实施的侵害做反抗,一旦对方停止,你就不能过度实施。”
成焰笑了,眼睛里却没有什么笑意:“警察先生,他当时醉醺醺地挥着菜刀,已经把我残疾的母亲打到昏迷,又对我妹妹……”
他强压住心中的愤怒,没有说出妹妹被猥亵的事,接着道:“我不认为我有准确能力判断,在什么情况下,他的暴行属于‘正在实施’,什么情况下,又属于‘已经停止并且不会再发生’。”
老警察皱着眉:“除了指控你伤人外,你继父还指控你离家出走时,将家里的现金席卷一空,这个,你认吗?”
成焰摇摇头:“第一,再强调一下,我不是蓄意伤人,我是正当防卫;第二,他在胡说。我们离家时,带走的是我母亲身上仅有的零钱,没有拿他一分钱。”
他眼睛里终于露出了一丝蔑然:“他的钱太脏了,放在地上我都不捡。”
两个警察对望一眼,正要继续盘问,忽然,审讯室外面就有人敲门进来,小声在年长警察耳边说了句什么。
那警察一愣,抬头犹豫地看了看成焰,又问了几句,终于站起了身:“那行,调查取证先到这,外面有人来保释你了。”
成焰点点头,扶着身边的椅子,慢慢站起了身。
脚上有石膏保护着,不算疼,可是整条腿是僵直的,坐在这里几个小时,每个细节反复询问,来回拉锯,最终的口供打印出来,他又再三查看,又修改了一些表达不准的地方,时间就格外地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