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邻居们也不是没帮过忙,可是越帮这可怜的娘仨说话吧,他们家那个酒鬼老公就越发疯,关起门来打得就越狠。
时间一长,大家也就没人敢管了。
成焰点点头:“王爷爷,您回去吧。我进家看看。”
老头儿犹豫着看着成焰那漆黑又冰冷的眸子,心里一阵奇怪的发突:这孩子,以前那么又弱又胆小的,现在怎么……腰杆挺得那么直,眼神那么亮得瘆人呢?
“那你可千万小心啊。不行就赶紧跑!”他叮嘱着。
铁门上糊着破烂的窗纱,成焰伸手一推,按下门灯,黑黢黢的室内亮起了光,可是瓦数很暗。
这具身体里的记忆越来越清晰,看着原主人待了多年的这个蜗居,成焰深深吸了口气。
客厅面积狭小,靠近阳台的地方堆着大量的纸盒子,里面是无处安置的冬天衣物。
中间的沙发破旧,已经看不出本色,而现在,一个瘦弱的女人正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地躺在上面。
满屋子都是叫人作呕的气味,地上是一摊摊的醉酒呕吐物。
成焰忍住恶心欲吐,慢慢走到了沙发前,俯下身去,怔怔地看着。
女人的脸颊极其消瘦,紧紧闭着的双眼睑下,和成焰一样,有着浓密纤长的睫毛。可是稀疏的头发间,却有半干涸的血迹淌下来,从鬓角里一直延续到半边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