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酒总算是真的醒了,他脸上身上全是汗,就想去洗一洗。

光着脚刚一跳下地,他就“嗷”地痛叫了一声。

我草草草!地毯是深色,红色的酒液渗进去已经看不出来了,他就忘了这地上还有一大堆碎玻璃碴子。

他抱着脚疯狂直跳,深深吸气,躺回了床上。

抬脚一看,果然扎进去了碎玻璃,都在左脚,两处地方正欢快无比地,汩汩流血呢!

……

他跳着脚,在客房的抽屉里东翻西找,找到了备用创口贴和针线包,林大少狠狠心,自己动手挑出了碎玻璃,又贴上了创口贴。

这一番折腾下来,饶是他能忍痛,也被整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再没心思去洗澡,又累又困又疼,倒下去没十分钟,他就睡着了。

可一夜睡得极不安稳,梦里全是乌七八糟的事儿。

一会儿是年少时自己床头贴满的大海报,上面是几个英气勃勃又俊美的少年;

一会儿那海报正中的少年就从画里走下来,微笑着靠近他:“林少喜欢听我唱歌吗?那我唱给你一个人听。”

再一转眼,忽然又换成了今晚那小王八蛋的模样,恶狠狠举着碎酒瓶子,吼着破锣嗓子指着他:“你暗恋我啊?滚!……”

这一晚上,可简直都是噩梦!

……

成焰从会所里狂奔出来,还不到十二点。

胡帆开的保姆车就停在外面,果然守信等着。毕竟他亲手把成焰带来的,说好只是陪酒陪唱,不等到成焰出来,他也不放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