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皱着眉,睡得并不安稳。脑海中离奇的梦境正在展现,有两个奇怪的声音。

“死了俩?不对啊,这生死簿上可只有一位。”

“我瞅瞅啊……还真是。”

两个男人一胖一瘦,胖子衣着穿白,瘦子全身皂黑,全套笔挺的西服,袖口明显的阿玛尼老鹰商标。

两人并排凌空,站在熊熊烈焰中,低头翻看着手里的……ipad?!

白西装胖子一脸慈眉善目:“这一个是悲观抑郁,吞药自杀,阳寿已尽。”

黑西服耷拉着眉:“另一位阳寿还没尽呢,功德簿的excel表还这么长?”

白胖子低着头研究手里的ipad:“扶摔倒的老人家三次,被碰瓷讹诈两次;

“冬天跳下湖救小孩一次,家属分文未谢,落在岸上的钱包还被偷了;

“小区门口勇斗抢孩子的劫匪,结果扭伤了人家小舅子,赔偿医药费好几千。对了——还是个福利院长大的孤儿,没爹没妈。”

然后,陈岩模糊的意识里,就听见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啊哦,本该大红大紫、风光无限的,可被信任的人陷害,身败名裂、前途尽毁,还有这一出呢?”

他胡说什么呢?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岩恍惚地想。

黑西服脸更苦了:“这人的一辈子,整个一大写的惨字啊。生死簿上没他的名字,给推回去吧?”

“咋推回去?没看尸体都烧成黑炭了?”

“好办!”黑西服居高临下地凌空伸手一抓,“换个壳子塞呗,那个身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

医院三楼的护士站里,墙上的静音电子钟指向了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