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应了他心间想法,雪白丝枕上的人突然微微动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眼,对上帝乙木的眼光,费力露出了一丝微笑。
帝乙木鼻中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强作欢笑:“天心,你刚才太累了,居然昏了过去,我已经叫人炖了参汤……”
“不要骗我了。”月天心的目光已不如往日般明亮,却依然宁静清澈,温柔地瞧着帝乙木,“我自已的事,我岂有不知的?是化血邪气提前发作了,对么?”
“发作也没什么,明儿个我就带你动身,去山里找那玉芝,你放心,不过才五日的路程,我们一定赶得及的。”
“嗯,我知道。那可就又得劳烦你了。”望着帝乙木急切地,生怕自已不相信的焦急模样,月天心微侧了脸,笑了起来,这一笑,便象是雪地里寒梅独放,说不出地幽雅动人,余香不尽。
帝乙木呆了一呆,这微笑竟似比刀割还令他心痛,低垂了眸子,牵起斯人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你总是那么见外,丝毫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喛,以后我可再也不敢啦。”被他呵出来的气弄得微痒,月天心急忙将手抽了回来,笑道,“既你说要不见外,那我现在饿了,想吃燕窝莲心羹,令你去亲手煮一碗给我端来,你肯是不肯?”
帝乙木温柔一笑,立起身将月天心四周的丝被轻轻掖好:“是,属下遵命便是,月公子还请稍候片刻。”
月天心微笑,眼见帝乙木已到了门口,便要走了出去,忍不住又轻唤:“你……你过来吻我一吻。”
帝乙木大奇回头,只见月天心的脸色都羞成了嫣红,眸光漾起如水,躲闪着不肯与他相视。这神情,真个是娇羞可人,未饮先醉。帝乙木心神荡漾,一掠而至玉人身边,扳过那张清水丽颜——却见他连美目也羞得紧紧闭上了,再也压不住心头欲念,调笑道:“舍不得我了么?”最后几个字的话音,却是消失在唇与唇的接缝里。
烛光轻曳,灯花微微地必扑了几声,流下几滴艳红的珠泪来。榻上的两人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只全心感受着对方满心的柔情与爱意。舌与舌如灵蛇般交相缠绵,恋恋难解,帝乙木的手不自主地抚过怀中爱人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