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杀你?”我动了动已被捆得发麻的肢体,冷然反问。
“只要你下得了手,我——”随于波冒火的双眼眨都不眨,反手撕开上衣,露出一小半结实颀美的胸膛,“等着你的剑。”
“好。”我终于下定决心。原不是我的错,为何总是我在躲藏。
手指移上,将随于波的衣襟挑得更开。随于波显然有些吃惊,却动也不动,任由我做。
直到最里面的蓝色光滑丝袍也被我拉扯到一旁,袒露出整个象牙般的左肩。不愧是第一美男子,连躯体也这么润泽迷人。可惜随大将军十数年戎马,人虽生得美,肌肤上却布满了大小不一,深深浅浅的伤痕,肩头也不例外。
我指着近臂内侧的一处,冷冷道:“你告诉我,这是哪里来的?”
随于波怔了怔,低头去看我指的那处。只有一点,微微分展成三瓣,嫣红鲜艳,象一朵极小极小的梅。因为太小,衬在一大片伤痕中,若不留心,谁也不会注意。
皱了皱眉,随于波沉声道:“这是什么?我不记得了。”
我笑了起来:“好,好,原来你不记得了……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谢真,我的右将军。”随于波眉头越皱越紧,“真,你倒底怎么了?”
“不要叫我真。”我的声音象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陌生而冷淡,“你可知道,三年前,京师也有个谢真,不过,那时人们总喜欢叫他的名号,谢秋石。”
“谢秋石?”随于波也有些惊讶,“秋石公子?我常年在外,京师的人事不太清楚,不过,也曾听说京师有个秋石公子,风采如画,诗剑双绝,”重又打量了我两眼,恍然道,“就是你?难怪总觉得你另有一股飘逸的风度,不象武将。不过,”仔细思忖,“久闻盛名,从未得见,我们有仇?”
“有。”我简短道,从怀里摸出一根针,“这是我家的独门暗器,三针梅。一枚针尖三道芒,中了人就是你那样子,不得解药,一生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