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紧了眉头:“这真是一个热爱龟的人说出来的话?”我看着张慷被噎住的神情,冷笑道,“很晚了,早点休息,走了。”我扭头就走,实在不想跟这样的人说话,亏我之前还认为找到了同好,现在看来,我们的观念有很大不同,根本合不到一起,该散就散,没必要强求,“对了,我要在这里住几天,你还要工作吧,尽快回去吧。”
“你!”张慷恼了,冲我大吼,“你这算什么,为了一只龟跟我翻脸?!”
“我没有跟你翻脸,”我转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合适,观念不同而已,何必强求,让彼此都不愉快呢。”
“一只龟而已,”张慷愤恨地指着我怀里的归形,“过不了几年就死了,它能跟人比?你是不是傻了啊?活生生的人不要,你要龟,妈的,你是不是神经病?”
“请注意你的言辞,”我眉头越皱越紧,张慷的谈吐粗俗到超过了我的容忍极限,我才知道张慷原来是这样的人,“这是公众场合,我没说要龟不要人,请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只是我很喜欢我的龟,它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对尊重它的想法,它不想去,我不会带它去,如果你想去,请你自己去吧。”
“靠!”张慷一脚踢上旁边的垃圾桶。
我冷冷地转头回房,把归形放到地上,亲昵地抚摸它的脑袋:“唉,我都不懂自己怎么回事,自从遇到你,什么都变得特别奇怪,你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会来到我身边?”
归形爬到我脚下,踮起前肢攀在我脚面上,拉长了脖子看我,我蹲下来把它捧到掌心,归形伸出爪子挠了挠我的脸,又像今早那样亲吻我的唇,我愣了一下,似乎习惯了,闭上眼,享受它的亲吻。它在我唇上蹭了蹭,很久才放开我。
它从我掌心爬下来,小爪子勾着我的裤脚,另一只爪子往前指,好像要拉着我往哪里去。
“去哪?”我看向它指的地方,窗外,那座龙龟山。
我们再一次来到了山上,我没惊动张慷,他要是知道我们背着他来爬山,一定会气得要死。
我们站在山顶,一眼望去,大海蔓延天际,无边无际,本是心胸开阔的好风景,我却心口发紧,有种说不出来的萧瑟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