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厉男怒道:“我祖父于你有恩,你却眼睁睁看着他被杀!”
秦世遗沉着地问:“他是不是天下第一剑?”
苏厉男道:“他当然是!”
秦世遗道:“如果我出手,他还是不是天下第一剑?”
苏厉男愕然,天下第一剑绝不需要他人出手,他人出手相助,那就不是天下第一剑。所以秦世遗不能出手,他也想不到会需要自己出手,因为没人相信天下第一剑会死。
苏厉男颓然地倒在地上,掩面大哭,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就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曾经爱过的人。
贺雁兰走到她身边,轻轻拥着她:“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苏厉男痛哭:“祖母,你不恨么,不恨么?”
“恨?”贺雁兰冷笑地摸着脸上的红掌印,“我当然恨,恨不得那个人早点死,幸好他死了。”
苏厉男正沉浸在悲伤中,她听得到一些话,比如“恨不得他死”,但她也听不清一些话,比如声音微弱的“幸好他死了”。所以,她作出了错误的判断——祖母也恨萧离恨,也想杀了他!
这不能怪她,她赶到时没有听到萧离恨的身世和杀人的理由,况且一个悲痛的人,不能指望她还存有理智和正确的思考能力。
恨意就在心中萌芽,然后茁壮成长,成为参天大树,根叶盘根错节,深扎地底。这不仅是为祖父,也为她。
她知道自己杀不了萧离恨,但有一个人一定可以。
她去找了秦世遗。
秦世遗就在山下的客栈,他的木剑在手上,听到声音的时候,剑已架在来人的脖子上。
“是你?”秦世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