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青忽然痛哭出声,紧紧攥住了床上的小襁褓。
那襁褓已经很旧,看得出来小时候用了很久,一角上,清晰的一个绣花字样“泉”字赫然在目,边上还有一个小月亮和小太阳。
金黄色的丝线已经变成了暗黄,在岁月的侵蚀下,暗淡无光。
听见她的哭声,邱爷爷垂下了头。他的手有点抖,半晌忽然憋出一句:“孩子跟着我们,受委屈了。”
韦青猛然止住了哭声,她定定地看着两位老人,忽然站起身,猛地双膝着地,竟然跪在了两位老人面前。
“不不……不,您两位是我和元涛的恩人。”她的泪水完全无法停下,“假如没有你们,明泉说不定已经冻死在路边了!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他,对他这么好,还把他教育成了这么好的人。”
向元涛也立正了身子,郑重其事地,深深九十度鞠躬下去:“谢谢二老了。这份养育之恩、抚养之义,我们夫妻俩无以为报!”
两个老人被吓了一跳,邱奶奶手忙脚乱地使劲把韦青拉了起来:“这可当不起!闺女,你起来,快起来。”
邱爷爷也腾地一下直起身,手足无措地去拉向元涛:“使不得,使不得!”
向元涛梗着没动,他沉声道:“二老,明泉是个好孩子。我甚至觉得,就算是生长在我们身边,我们也没有能力将他教导得这么优秀。”
他有点恍惚,一些心底埋藏的画面忽然不期而至。
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穿着破棉袄的半大孩子,镇定砍倒坏人,狡黠点明邀功说谎的民警;再见时,他已是翩翩少年,江湾体育场上力挽狂澜,一人可敌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