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曜垂下了眼眸,拨开我攀在他胳膊上的手,冷冷地道:“鬼界之事,非吾能管。”
“什么意思?”我不敢接受这个事实,追问道。
他却没再回答我,给我留了个背影,便告辞离开了:“再会。”
我追了上去,但数里之内已无他身影,他就像一场风,过了便见不到了。
我失落地回去整理舒诀的仪容,既然事情无法逆转,只能收拾苦痛,怀着希望面向新生。
我衣柜里拿出了一件新衣,那是我在卖出百幅字画时,为了纪念这个数字,要求舒诀买的。虽然是新衣,但与我们以前穿的相比,成色布料都差了一截。
舒诀并未因此嫌弃它,反而认为这件衣裳太过珍贵,一般场合不宜穿出,就一直搁在衣柜里未曾穿过。
没想到这第一次穿,就要作为冥衣下葬了。
我小心地褪去舒诀染血的衣裳,正要折叠好一并下葬时,便见一张纸从那衣裳里掉了出来,我捡起一看,顿时泪流。
那是撤销我通缉的撤令。这张纸起了皱,也因染了血而变得肮脏不已。
我仿佛看到,舒诀高兴地撕下这张撤令,笑着朝城门跑去,等着将好消息告诉我,可惜,他奔向我的脚步,永远地停留在了那条大街上……
我将舒诀火葬了,带着那一张染血的撤令,带着他最喜欢吃的糕点,也带着我对他如亲人般的感情,结束了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