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那样大,世界那样冷,少女背着青年,在山路上无声跋涉,在黑夜中踽踽彳亍。身后的人早已死亡,她的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自己麻木的走着,摔倒,再走。她湘黄裙服在山路上拖曳,泥点污水一大片,拖拖踏踏。
她背着那个不会醒来的人,走在他们自己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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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碧姐姐?!”谢休一把推开静女,看到了门前坐着的脏兮兮少女,还有她怀中抱着的冰凉尸体。他看着狼狈的朱碧,心中骤痛,一阵阵几乎要把他击晕,花费很大的力气,他才能勉强住心神,往她怀中的人身上看去。
早已死亡多日,因少女的灵力而保持着死前形象,没有腐化。那个苍白的青年,安静而死寂,身边全是他的亲人,他也不能睁开眼,看一看。
朱碧扶着门,“好了,我送他回家了,我走了。”
谢休怔怔看着哥哥的尸体,说不出话。静女拉住她,“朱碧姐姐,你等一等……你总要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她手才一碰朱碧,便觉得她手骨比以前更为纤细,一点儿肉都没有。才碰她,便如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倒,朱碧倒了下去。
静女傻傻抱住朱碧晕倒的身体,无措地看向谢休。
谢休背起哥哥的尸体,对静女说,“先不要让阿碧姐姐走……若是哥哥没救了,我们得保证,阿碧姐姐好好的。”
静女点头。
这会儿功夫,门前已经聚了好多提着灯笼的百姓,笑呵呵,“谢小公子这么晚,还没睡啊?”笑脸看到谢休背着的人,一下子就僵住了,“这、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