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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看向西石台上的朱流玥。

如果说台下空地之中大家是群殴,那么台上的流玥兄便是杀戮。他没有任何兵器,只凭一双手,出没在扶桑人之中,便像一匹被同伴驱逐,又被猎人围捕的孤狼,在羊群中肆意地屠杀着,清澈的眼神,涌着极端冷酷和滔天的恨意,出手残忍至极。

朱灰灰突然想起落梅庵的女尼,便是被这一双手以个个捏碎了喉骨的吧?

她打了个寒噤,流玥兄好狠……

晨先生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慈爱地道:“灰灰,别怕,爹和娘都在这里呢!”

别人去参加战斗,他和晚夫人医者仁心,不愿意伤人,因此和不会武功的女儿晨暮晚留下来照顾伤患,并且一直关注着他们另一个女儿——贪生怕死的朱灰灰!

朱灰灰勉强笑了一下:“先……先生……”

晚夫人看了看灰灰,温柔地笑了一下,目光又投向战场,面露不忍之色,喃喃道:“这样杀伐屠戮,除了多伤人命,又有什么意义?”

晨暮晚道:“娘,有些事情,我们无能为力!”

晚夫人叹道:“我何尝不知道,只是仍觉心中难过……”

此时,朱灰灰正忙着想一个问题,并没有留神去听她们的对话。

她心中想的是:现在,如果自己抓住暮姑娘便咬,先生和夫人是会让她咬人救命呢,还是会像大侠一样偏心暮姑娘,不让她咬呢?

耳边突然响起“哼”的一声,朱灰灰头也不用抬,就知道是谁了:“娘,不去杀人,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