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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时时都有,就比如现在。

所有人都围坐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言笑晏晏,她却只能孤零零地站在远处,被隔离在热闹之外。

其实并没有赶她离开,是她自己感觉与那个场景格格不入,就像当日在玄月水屿的湖中水榭一样,很失落,很无聊,也很寂寞。

从她所处的角度,可以一直望进大厅:

气宇轩昂的晨先生和美丽慈和的晚夫人坐在厅中如一对璧人;暮姑娘依偎在母亲身边,眉目间的愁云惨雾已经一扫而空,西野炎、燕深寒坐在左侧,流玥兄坐在右侧……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只是,这与自己有什么干系呢?便纵有高朋满座,却每一个都离自己很远很远……

这种感觉,让她情绪非常低落,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呱呱呱呱……”

池塘之中,荷叶如擎,有无数青蛙在唱,夜幕里却看不清他们在哪儿。她心中烦躁,拾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扑通”之声响起,蛙唱立止,紧接着便有无数“扑通”之声响起——那自是蛙们被她仍的石头惊到,跳进了池塘里。

朱灰灰嘿嘿笑了几声,觉得无聊,又见等会吧无数萤火虫飞舞,便伸手去捉,捉了又放,放了再捉,半壶水的“流光遗恨”,在逃命的时候往往逃不掉,对付萤火虫倒是非常得心应手。

朱流玥从厅里出来的时候,便见到她在萤火虫之中飞来跃去,轻功虽然稚拙,但也翩跹之舞,只是舞得很另类而已。

一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灰灰!”

朱灰灰停了下来,侧头看看她,道:“流玥兄,你不陪先生、夫人说话了?”

朱流玥一笑:“该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所以,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