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他左臂挨了一刀,半条胳膊被砍了下来。羊上使真是硬气,竟然哼也不哼,不顾鲜血狂喷,单手抡起鹤嘴锄,之攻不防,而且招招拼命。
那黑衣人虽然武功比羊上使高,一时也被逼得连连倒退。退了几步忽然抢步上前,让开鹤嘴锄,长刀从诡异的角度划出,切入羊上使的肋中,然后反手向上撩去。
羊上使身子一歪,断臂凝力,竟然用肋骨和断臂夹住,在钢刃与骨骼的摩擦声中,鹤嘴锄“分庭抗礼”式,自下而上扎进了黑衣人的腹部,只可惜力气殆尽,这本可洞穿其腹的一击,只入肉不足五分。
那黑衣人吃疼,低吼一声,力贯长刀,将羊上使横着劈开。
鲜血喷洒中,黑衣人一手按着下腹的伤处,踉跄了几步,望向羊上使的尸体,眼睛里带了些肃穆的神色。良久,回腕收刀,然后执刀为礼,向羊上使的尸体深深鞠了一躬——这人虽然死了,但那不惧死的精神,却也赢得了他的尊重。
他的心里有一丝迷茫。
有这样英勇不屈的国民,这片壮丽的河山,能属于他们吗?
朱灰灰听到羊上使说了半截的话,就再也没有动静,心里顿知不妙。可是她自顾不暇,只能拼死狂奔,“流光遗恨”的轻功,竟然也被她发挥得相当不错,速度比起过去来,已经非常快了。
只是比起人家来,她仍然慢得太多。那黑衣人解决掉羊上使,处理好自己的伤口,然后便开始追踪,过不多久,与她的距离便慢慢地拉近了。
黑夜之中顾不得辨认路径,朱灰灰和朱花花“呼哧呼哧”地狂喘,一阵猛跑,跑了半天,忽然听不到动静,她抬头一瞧,差点没哭出来。
前方,一座孤坟之上,那黑衣人正扬着刀,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冷酷的眼睛里全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