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陪这位叔叔一起玩吧!她拉过鱼弦,从小碟子上拈起一粒饵,小心翼翼地挂在鱼钩上,然后那位先生又把鱼弦甩进水里……
夫人回来的时候,远远地便看见,那个叫朱灰灰的女孩子蹲在先生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鱼漂,待先生把鱼拉上来,立刻手忙脚乱地去摘鱼,摘下来之后,又将鱼丢回水里,然后再高高兴兴地上鱼饵。明明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做着这套刻板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无聊!
这情景没有对话,却很和谐,很温馨,很令人感动,夫人凝视这朱灰灰,不知怎的心里生起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
朱灰灰忽然回过头,发现夫人站在岸边的岩石上,立刻笑容灿烂,站起来对她招招手:“夫人,您回来啦!”
夫人压下心里的悸动,轻提罗裙,飘身上岸。
朱灰灰迎上前去,迫不及待地问道:“夫人,我可不可以吃东西了?”她饿得眼睛都变成蓝的了,先前钓的鲜鱼,都恨不得抱上来生啃上两口,只是先生说,要问过夫人才行,所以强忍着。
夫人探探她的脉搏,又看看她的眼底,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身体虽然没有复原如初,但是已经无碍了!”
朱灰灰一声欢呼,捏着自己的两颊,咧嘴笑道:“我要吃烧鸡,吃酱肉,还要吃好多包子……”
夫人看着她顽皮跳脱的样子,先前那种复杂的感觉愈发强烈,蓦然想起一个人,不禁一怔,秋水般澄静的心,刹时翻腾起来!
仔细打量朱灰灰的面容,很清丽的一张脸——不!不像!她的相貌,和那人一点都不像!只是为什么,看到她,自己便会想起那个人?是因为她明丽灿烂的笑容,还是古灵精怪的眼睛?
她的心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灰灰,这张药方,送给清风桠东头李家的媳妇,告诉她照方抓药便可;这包是治疗伤寒的,交给周婶,嘱她给小孙子煎服;这包驱风药交给清风桠的赵姑娘;这一包是治疗恶疗的,需要以黄酒浸泡,然后以酒液洗患处,是给王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