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二年,那个行商回来,却和来时不一样,载着大笔钱财,在村头盖了气派的四进宅子,雇了几房家人婆子,风风光光把窈娘娶进门来。
虽说行商一年倒有多半时间不在家,但是夫妻恩爱,村里人无不又羡又妒。
她今年年初又诊出了喜脉,大夫斩钉截铁,说一定是个大胖小子,她更喜上加喜,入了夏天气好些,便在宅门对面的大榕树下面支起茶桌,即是每天翘首等丈夫回来,又向过往旅客施茶,只求为腹中孩儿积德。
现在,破云子就站在窈娘头顶这棵榕树上,看看树下心不在焉的向路上张望,做着针线活的女子。
玄冥也趴在他肩头朝下看。 要偷这女人吗?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好偷?
玄冥打了个小小哈欠,抬手把道士抱在怀里,就挂在他身上开睡。
睡着睡着,玄冥猛的惊醒,向大道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三四个骑马的随从簇拥着一乘朴素马车奔来,树下的窈娘也立起臃肿身形,喜笑颜开。
“怎么?”破云子盯着马车,没有看他,只淡淡一问。
“……好重的戾气。”玄冥看着马车,慢慢说道。
人类的肉眼看不到,但是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辆朴素马车周身上下,被一层一层的怨灵挣扎环绕,那些人死状凄惨,残肢断手死死攀附。
——如果只是普通行商的话,这样的冤魂也太过分了吧?